孜然在那一年那個月首離開,我並不能太懂,隻能楞楞的望著那輛車,慢慢走遠,我很傷心,很傷心。
在那個月末的前幾天,豔陽高照,天氣很好。我們在下麵玩耍,孜然走後,就再沒有人陪我玩耍,所以我蹲在旁邊,孤兒院裏又來了一個人,是個中年男人,挺俊秀的。隻是那雙眼睛,望著我時,帶著點恨意。但一眨眼也就沒了。
我以為他是不喜歡我,從他進入孤兒院開始,他打量四周,逐一打量了圍在他身邊的那些小朋友。
那些小朋友圍著他,誰都知道,他來會帶一個人走,幾乎所有的小朋友都想離開,孩子們尚且不偏執的虛榮心或者隻是想要一份獨屬一人的關愛。都無形的催動他們。
他逐一打量過了周圍的孩子,有一些甚至於想要跳到他身上,有一些扯住他的衣服,甚至於有一個,開始叫爸爸。
我聽到了這句話,抬頭的瞬間他便望著我。
我看見他扯開那些孩子,然而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未曾離開。我不得不說實話,如果當時他的眼神裏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暖意,我一定會以為他是我的親人,我沒準會飽含熱淚,衝上去,像演慣了的苦情劇。
一直到後來,我都不怎麼能夠理解,那種眼神,他視我為垃圾,如同我身上有數不盡的罪惡,他甚至沒有聽我說一句話。
他直接走到我身邊“你叫小九。”他用的是肯定句。mu夏季的太陽似乎比較懶,總是在所有的小朋友都起床後才慢慢
他在第二天又來了孤兒院,有人走到我麵前,告訴我,小九,聽說那個是你爸爸誒。
於是又開始了嘰嘰喳喳,我聽見我的名字,由依次由他們口中蹦出,他們認為我很幸運,然而,我無話可說。
在那個月的最後一天,消聲滅跡了一天的人來找到了我,那時我正在房間裏,一個人,蹲著地上,沒有地板,是水泥原本的灰色。
所有的小朋友在離開時都會提前說,起碼在我的印象裏。然而我成為了特例,我不告而別,沒有人想孜然離開那天那樣給我說那些話——盡管那些話很多人說過,而我也無數次的聽過,但是,在我離開孤兒院時,我真的很想,有一個人,隻要有一個人就好,他對我說,小九,你別走,或者說,我舍不得你。
我剛剛說到哪兒了,哦!說我離開了孤兒院對吧。
嗯,我離開了孤兒院,在我15歲的時候。我離開了那個孤兒院。然後,
然後,我在那天經過了三個小時的車程後到達了新家。
好漂亮好漂亮的大房子,我努力的想找出詞彙用來形容我所有見到的。睜大眼睛,那個時候我的身高要比同齡人高那麼一點,但是我仍然需要抬頭才能看見牽著我手的那個人。
我抬頭,在那個大門打開的時候,看了我麵前那個“宮殿”一眼。我即將進入,那麼我會不會成為公主。我如此惡俗的想,也如此憧憬。
我的手微微用了一點力,那個男人回過頭來望了我一眼,他看見了我眼睛裏憧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