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溪之,來我辦公室。”薑恩望下課後甩下這麼一句話。
“祝你好運。”卞陌理不客氣地表示心災樂禍。
“嘖,就這麼希望你親親同桌出事。”還沒等卞陌理反駁,家溪之邊打噴嚏邊離開了座位。
“你今天上午怎麼回事?”薑恩望第一次如此嚴肅地看著家溪之。
“起來晚了而已。”他低著腦袋,聲音含糊深沉。
“那這身打扮怎麼回事?”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麼任性了?
“不怎麼回事。”家溪之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薑恩望看著他垂下的腦袋,歎了口氣,“你父母呢?”
“沒有。”
“有其他親人嗎?”雖然早已知道,可聽他從口中說出,還是心揪了一下。
“有個侄女。”
“那……你姐姐姐夫呢。”侄女?是姐姐的女兒吧。
“死了。”
“……”薑恩望啞言。這個小孩子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樣令人絕望的話,著實很可憐。
“那你侄女也是孤兒?”這一家子也太悲劇了吧。
“她有爸爸。”
薑恩望搞不懂了,這一會說姐夫死了,又一會說侄女有個爸爸,侮辱她智商嗎?
“對於我來說,我的親人隻有她一個。”家溪之的語氣越來越低落,氣場越來越頹廢。
他經曆了什麼?
薑恩望擺擺手,示意他下去。可等家溪之剛跨出門檻,她就想起來了還沒問他的裝扮是怎麼回事呢。扶額,是她年紀大了嗎……
“她問了你什麼?”卞陌理站在辦公室門外,迎麵撞上了出門的家溪之。
“沒什麼。”他徑直走向教室。
第一次難得地不像他。卞陌理趕緊把這個想法趕出腦袋,難道他希望家溪之像往常一樣作?
……
家溪之打開燈光,幹淨整潔的臥室被照亮。他楞了楞,悠悠來過嗎?也隻有她會偶爾過來收拾下自己的房間了。
穿過走廊,眼睛瞥到了鍾表,九點了。他從放學站在校門口觀察到九點,還是找不出一個與她相似的人。她,那個揍了他一頓的人。
在鏡子麵前站直,看著白皙的臉上淡淡的淤傷,雖然她下手有分寸,可還是很疼啊。“阿球!”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那個該死的女孩,打他就算了嘛,還關他一晚上,搞得他都感冒了。
一轉身就看到門縫下一個黑黑的東西,把他嚇得一倒吸氣。那個女孩大冬天的也不冷,穿一條下麵是黑色的裙子,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小腿,但是光看腿,還不大分得清是男是女。讓他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充滿磁性的聲音,“不許碰卞陌理。”她聲音真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