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麟安撫地看著她,好像沒有看出她的不高興一樣,轉頭卻是眨眨眼,有些調皮地對皇帝道:“兒臣還想著她能更潑辣一點才好,一冷一熱方是互補。父皇要這麼說了,回頭把她那點兒潑辣勁兒嚇沒了,兒臣可就不知道哪裏哭好。”
“沒出息。”皇上笑著遙遙一點,心裏那點子擔憂頓時煙消雲散。是啊,是他想左了,夜麟性子單純,他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麼來,但好歹也別被人欺負了去,有個能幹些的媳婦正好能彌補他性格上的不足。至於兩人相處的問題,關起門來過日子,誰還管得了誰呢?!
“父皇你看看,咱們這三弟啊,還沒成婚就開始護起娘子來了。”炎宮浩跟著取笑起來,逗得皇帝龍顏大悅。
“夫妻恩愛本就是好事,朕看不如就將婚期提前至中秋,也算是雙喜臨門。”皇上對皇後點的這對小鴛鴦甚為滿意,“蘇苓今日又提出了這兩個審訊手段,可謂是利國利民,該賞。”
皇上本就出手大方,今日又是心情真好,一出手就更加不得了了,除了一係列的金銀珠寶之外,還有極為難得的南海夜明珠,都是今年下頭進上來的貢品,除了炎宮浩之外,還沒有其他人得過,不過便是炎宮浩,也隻得了一匣子十二顆,今日賞給炎夜麟一賞就是兩匣子,聽得下頭的人紛紛豔羨不已。
其中就以白瑛最為不甘。賞到炎宮浩這裏也就十二顆,除了給他拿去做人情的,剩下的都被蘇錦收起來了。
她實在不甘心,憑什麼好東西都給蘇家姐妹得了?!
白瑛嫉妒心起,想著無論如何今日都要給蘇家姐妹一點顏色瞧,故笑吟吟道:“皇上英明,今日便是皇上不賞,我也是要賞蘇苓的,她幫我查出了偷玉佩的元凶,還不因為是她的親姐姐而偏幫,實在令人敬佩。”
這話既含沙射影在諷刺蘇苓不顧姐妹情分,又特地將玉佩的事拎出來說,意在點醒別人,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而方才幾個人插科打諢,玉佩盜竊一事算是就此揭過,被她這一插嘴,再閉口不談反倒顯得刻意。
炎宮浩淡淡掃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倒不必你費心,我謝三弟也是一樣的。”
白瑛咬著唇不甘心,“他們夫妻一體,謝誰都是應當的。”頓了頓才道:“隻是這偷玉佩的元凶也是蘇家人,我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皇上以為呢?”
這是逼著炎宮浩做決定了。
皇帝自來禦下有方,對她那點小手段自然看出來了,心中不喜,卻也不願意讓他最喜愛的兒子下不來台,所以揮了揮手,起身,“這些都是你的家事,你看著處理就好,朕也乏了,回宮吧。”
“起駕。”
見皇帝走遠了,白瑛氣得臉都歪了。
蘇珍原本嚇得不敢作聲,待看到皇上根本不理白瑛,那點惶恐頓時化作得意,“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正妃還沒開口了,一個側妃也敢急巴巴湊上前,不過貼個冷臉罷了,真真可笑。”
“你閉嘴。”蘇錦震懾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朝炎宮浩賠罪,“今日之事是我處理不當,還請殿下恕罪。”
原本是大好局麵,偏偏被蘇珍這個蠢貨搞得一團糟,鬧得皇上都知道了。還好皇上沒有因此而怪罪殿下,不然她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白瑛得意地瞥了她一眼,還不忘在一邊煽風點火,“姐姐又何必自責呢,到底也是你的親妹妹,你下不了手處置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看就交給殿下處理吧。”
方才炎宮浩在門外已經聽了大半,對整件事情不說一清二楚,至少也是了解了個大概,所以他知道挑事的人是白瑛,蘇錦和蘇苓也不過是適當反擊而已。
隻是白瑛的身份到底不同,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處置她。所以為今之計,隻有息事寧人。
“行了,不過是件小事,這玉佩是母後送你的,你就該收好,別讓個丫鬟帶著到處走。你不是一直想要庫房裏幾匹進貢的青絲軟紗麼,就當給你壓壓驚,這件事到此為止。至於蘇珍,”
炎宮浩眼裏閃過一絲不耐,“你來這裏本就是為了照顧皇妃的,如今看倒是令皇妃更加煩擾,一會我派人送你回去,好好閉門思過吧。”
白瑛聞言,眼裏閃過得意,那幾匹青絲軟紗可是難得的貢品,連蘇錦也舍不得拿出來做衣衫,如今倒都到了她手中,這叫她如何能不得意呢?!
“謝二殿下。”
那頭蘇珍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蘇錦掃了一眼,放下心來,這樣才好,免得她還得派個人去將她的嘴堵上。事不宜遲,不等收拾東西,她就立刻派了人將蘇珍先送回去,還命人將炎宮浩的話轉告了蘇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