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苓眨眨眼,“其實我是皇後派來的臥底,兵符的事是皇後告訴我的。”一本正經地看著炎夜麟,對方眉頭都沒皺一下,蘇苓追問,“你不信?”
炎夜麟笑了,“信,你說的我都信。那麼皇妃是不是因為愛上本殿下,才背叛皇後告訴我真相的?”
真是每時每刻都不忘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啊!
蘇苓橫了他一眼,嘴上依舊跟他貧嘴:“少來,是因為皇後沒按時給奉銀,我看三殿下年少多金,這才轉投明主的。”
炎夜麟連連點頭,“不錯,本殿下府中的私庫都是奇珍異寶,現在全是你的,所以苓兒就棄了皇後跟了我吧。”
蘇苓哭笑不得,輕輕錘了他一拳。
炎夜麟一把接住她的拳頭,兩人忽然有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會一直等的。”炎夜麟在她的拳頭上印下一吻。
蘇苓臉頰微熱,別過臉,“不是不願意說,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頓了頓,她示意炎夜麟,“你問我說。”
“不勉強。”炎夜麟笑著看她,“我說了……”
“閉嘴,叫你問就問。”蘇苓色厲內荏。
炎夜麟作驚懼無辜狀:“皇妃好凶啊!”
蘇苓嗔他一眼,炎夜麟這才收起玩笑之色,認真看著蘇苓道:“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些,所以你不願意說的,我都不會勉強你,你也不用為難自己,什麼想說了再說。”
蘇苓心中有些感動。她想起新婚昨夜炎夜麟所說的那些醉話,心中歎了口氣,有些事說出來好像也沒那麼難。
“成親前三日,我的一個朋友帶我去了河邊的木樓之中,在那裏聽到皇後與國舅的談話,話中就涉及到兵符的事情。”話一說出來,蘇苓也鬆了口氣,也罷,說出來讓炎夜麟有個提防也好。
“聽皇後的意思,你母妃曾經手上有一支軍隊的兵符,他們這麼多年一直往你身邊塞人卻沒有趕盡殺絕,就是要將你身邊保護你的人引出來,好借機追查到兵符的下落。你還記得咱們那次追殺嗎,就是國舅下的手,你應當對他們多加提防。”
蘇苓認真回憶,努力想將所有有用的情報告訴炎夜麟,“國舅那次追殺似乎折了不少好手下去,所以現在很缺銀子,你若是要主動出擊,或許可以從這方麵出手。”
炎夜麟一直聽著,沒有說話,蘇苓不放心,“你沒什麼想問的?”
“有的。”炎夜麟麵色凝重,“你那個朋友……是什麼人?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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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苓哭笑不得,“他叫……”好吧,她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應該不認識他。實際上,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看到炎夜麟麵露詫異,她苦笑,“他在我麵前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每次都是戴著麵具,所以不但他的名字我不知道,就連他的長相我也不清楚。”
“那你怎麼會相信他?你就不怕他是皇後或者其他人派來的?”炎夜麟不知道為什麼很執著於這一點。
“他不會的。”蘇苓立刻否認了這一點。
炎夜麟笑了,帶著微微的苦澀,“你挺相信他的。”似乎還不死心,他想了想又道:“他為何將皇後與國舅的事透露給你?你就沒想過也許他會有其他企圖?”
蘇苓微微一愣,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意味著她對麵具男從來沒有起過一絲一毫的懷疑之心?
“他不是那樣的人。”蘇苓想起那個人多次幫助自己,第一次見就是在破廟之中,當時他就救了自己一次,後來更是數次救自己於危險之中,“若是他別有用心,那他就不用出手救我了。那次被刺客追殺,就是他替我找到你的。當時他若是不出手,我隻怕就被刺客殺死了。”
“也許他對你的企圖,並不是出於利益或者權勢,而是你這個人。”炎夜麟淡淡地看著地麵的落葉。
蘇苓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炎夜麟立刻將那絲失落掩飾過去,勉強一笑,“他那麼厲害的人,若是他願意的話,應當有很多女子願意嫁於他吧?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想要嫁於的人,必定是這世間少有的雄偉男子,既能屈身烹人間美味,又能仗劍掃世間不平。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他?”
蘇苓微微發愣。
她說那句話之時,隻是為了打消炎夜麟對她的癡念,不想日後對他造成傷害,沒想到炎夜麟會往這個方向想。
“那個人隻是我腦中的一個虛像,並不是他。”蘇苓反駁,“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炎夜麟定定地看著她,“因為你信他更甚於我,你甚至都沒有見過他……”
這個問題並不好解釋,蘇苓仔細回想,確實,從一開始她對麵具男子就沒有設防,也許是因為他多次救了她,又或者,是因為炎夜麟也令她看不透吧。
“那麼你呢,你就沒有任何事情瞞著我嗎?也許就因為你身上有太多謎題讓我看不透,所以我才會不知不覺對你設防。”蘇苓頓了頓,才道:“你有你秘密,我尊重你,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一直將你當做一個值得信賴的好朋友。我與麵具男子,也許隻是興趣愛好更為相投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