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苓也不管他的高帽子,想了想才道:“像你所說的,這個的後勁確實比較綿柔,可是卻是少了一點辣勁,衝勁。我看,你們不如就將這兩種重新再做一個定位。醬香型你們就賣得很好,濃香型的,你們不妨試試再釀得更軟和一些,定位為閨中婦人偶爾小酌的酒種。”
蘇苓的話令管事茅塞大開,“聽夫人一席話,倒勝過讀十年書。”他幾乎要等不及去酒窖重新再做實驗了,決心定要將這種香型的酒做出不同凡響的效果出來。
吩咐完這些,蘇苓也不再耽擱,帶著小玉和小桃趕往二皇子府。
聽到蘇苓的來訪,蘇丹親自迎了出來,“給皇妃請安。”
“怎麼是你在這等著?大姐如何了?”蘇苓揮手示意她不必客套。
蘇丹聽到蘇苓發問,麵露怒色,卻是敢怒不敢言,“主子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卻是不讓我們跟皇妃您說,如今更是……”
“怎麼了?有話隻管說。”蘇苓大步流星,熟門熟路地往蘇錦的院子走去。
蘇丹卻是不敢言,“皇妃去了便知。”
蘇苓不再問,撩開簾子進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她往床榻望去,卻是大吃一驚。她上次離開的時候蘇錦雖有些虛弱,卻還能起身到處走動,可是如今整個人憔悴不堪,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形容枯槁。
“大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苓眉頭緊緊皺起。
蘇錦似乎一直在強打著精神,聽到她的聲音之後,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由著蘇秀扶著半躺坐起來,“快過來,讓我好好看一看咱們的新娘子。”
蘇秀鼻尖一酸,別過臉拭淚,未免被蘇錦看到,她忙起身,“奴婢給皇妃倒杯茶。”打了個眼色給蘇丹,兩人一同退下,一人去泡茶,一人守在門口不讓別人靠近。
“大姐,對不起,我竟不知道你病得這樣重。”蘇苓拉住她的手,心中內疚,若是她早知道,今日必定是帶著禦醫一起過來的。
蘇錦卻是搖頭,“大姐才是要說抱歉,你大婚那日竟是無法到場慶賀。”她咳了咳,這才指著一旁的樟木妝奩,“那日大姐病得有些糊塗了,賀禮是二殿下選的,不能算,這才是大姐送你的大婚賀禮。”
“大姐!”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蘇錦卻是很堅持,嘴角的笑意充滿了嘲諷,“收下吧。我沒有一兒半女,待我人一走,這些東西還不知道便宜了誰。”
“不準大姐渾說。”蘇苓看她這是心存死誌了,心中頓覺不妙,“我這就命人去請禦醫。”
蘇錦卻是一把拉住她,大概用力過度,很是喘了好幾口氣,“你聽我說,這個時候萬萬不可,不可給二殿下添亂。”
見蘇苓不解,她掃了一眼門口,這才道:“宮裏傳來急報,皇上病重了。”這個時候禦醫必定都在為皇上的病發愁,她一個皇子妃若是在這時候傳禦醫,必定會惹來皇後跟太後的訓斥,嚴重了說不定還會連累炎宮浩。
蘇錦雖對朝廷中的事不太明白,但是她與炎宮浩夫妻這麼多年,對他的處境卻是一清二楚。這個時候她幫不上忙就算了,絕對不能再拖他的後退。
蘇苓皺眉,她隻以為是皇後又搞出什麼幺蛾子出來,不想卻是皇帝病重了,那麼方才炎夜麟就是為了這件事才匆匆離開的?
“怎麼,三殿下沒有跟你說?”蘇錦麵露擔憂。若丈夫事事不跟做妻子的交心,那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就差不多到頭了。蘇錦從前看炎夜麟對蘇苓一片深情,莫非一娶到手就變心了?胡亂猜想讓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蘇苓按住她的手,勸慰:“事發突然,殿下沒來得及說。別為我擔心,大姐,眼下最要緊的是你的身子。既然不請禦醫,那方子在哪裏,拿來我看看。”
蘇錦拗不過她,隻得讓蘇丹將方子找出來。
蘇苓一看,麵色沉了下來。方子上開的都是溫補滋潤的藥,卻是沒有任何療效的。若開方子的人不是庸醫的話,那就說明蘇錦的病已經無藥可醫了,隻是開些藥多拖些時日罷了。
怎麼會這樣?!
“大姐,在我離開之後,你是否有再服用什麼藥物?”蘇苓對白瑛還心存疑心。
蘇錦卻是搖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自從上次小產之後,殿下就將整個院子的人都清理了一遍,現在這邊都是他的心腹,那邊想塞些什麼東西進來都是不可能的。苓兒,你也別多想,我這病我心裏有數。小產的事……你不說,殿下不說,我卻也猜出一些來了。”
“大姐!”蘇苓震驚地看著蘇錦。當日查出蘇錦的藥中被摻了落胎藥,又在她的抹額那裏發現麝香,線索到這裏炎宮浩就沒有再讓她往下查。蘇苓心中一直很不甘,卻苦於無法對蘇錦言明。
想到炎宮浩之前下的封口令,蘇苓立刻道:“是不是誰往大姐跟前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