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苓?”
“炎洛殊?”
蘇苓做了無數的猜想,卻還真沒想到掌櫃所說的人就是炎洛殊。畢竟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當日她的身世會曝光,就是炎洛殊一手操控的。如今乍然說他就是給她送桃花燈的人,蘇苓如何能不意外呢?!
隻是沒想到,炎洛殊的反應比她還要誇張,“怎麼是你?!你怎麼會找到這裏的?”他下意識地往她身後看去,似乎那裏應該有其他人才對。
看他這個樣子,蘇苓倒是漸漸冷靜下來,慢慢走了進去之後才道:“不是我,六殿下覺得應該是誰?”
被蘇苓這樣質問,炎洛殊竟也沒有發火,反而極其反常地耐心解釋:“我以為是我等的人到了,沒想到是你。”頓了頓,大概也冷靜了一些,這才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蘇苓定定地看著他,後者別開臉,根本不敢跟她對質,明顯是對她有所隱瞞。隻是他的態度也很堅定,便是蘇苓追問他也不會說的意思。
想了想,蘇苓決定從花燈會那夜的桃花燈入手,“聽掌櫃說,花燈會那晚索要桃花燈並送到蘇府的人來了,我心中好奇便過來看看,不想卻是六殿下。我不明白六殿下是什麼意思,不知可否替我解解惑?”
炎洛殊目光一閃,不肯正麵回答,“興許是那掌櫃的認錯人……”
“那就請掌櫃的過來對質,你那晚的穿著打扮他至今還記得一清二楚。不單是他,還有送桃花燈的小二,他的記性也是不錯的,方才就是他給我指的路。”蘇苓半真半假地說著,轉頭作出要去喊人狀。
“你等等。”炎洛殊慌亂站起來阻止她,言語間妥協了不少,“我承認就是了,那晚送燈的確實是我,隻是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忠人之托而已。”
蘇苓定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確認他這回終於說了實話,隻是他說受人所托,難道是麵具男?他們認識?
像是看出蘇苓的想法,炎洛殊下一秒就斬掉她的後路,“我確實認識他,但是暫時還不能跟你說。等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
又是一個啞謎。
蘇苓皺起眉頭,炎洛殊這樣的自大狂竟然會為別人辦事?她實在難以想象炎洛殊會跟麵具男子認識,並且有可能是朋友?
“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但是他在哪裏你總可以告訴我吧?我找他有急事。”
炎洛殊的嘴巴跟蚌殼一樣,避得緊緊的,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側妃該參合進去的。聽我一句勸,回府裏好好呆著,也別跟三皇兄置氣,他也不容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的苦衷的。”
這話當真是令蘇苓哭笑不得。
實在沒有想到,一向囂張跋扈的炎洛殊會有這樣對她苦口婆心、推心置腹地規勸的一天。而且聽這話,他似乎知道很多事,甚至是包括炎夜麟的。
到底還有多少事她是被蒙在鼓裏的?
微微歎了口氣,蘇苓搖頭,“這些話是炎夜麟讓你跟我說的嗎?看不出來你們兄弟倆還有這樣的交情。隻是你也不用替他說話,我們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根本不會理解。”
炎洛殊還想說什麼,蘇苓沒給他機會,“至於我打聽拜托你送桃花燈的人,是因為我找他有十萬火急的事。你不肯跟我說,我頂多就多花點時間去找就是,隻是希望你能幫我跟他轉達一句話,就說我在找他,我想他知道的話會來找我的。”
炎洛殊低頭,目光遲疑不定,現在心中正在天人交戰,拿不定主意。
蘇苓也不勉強,“我就在二樓的雅間用飯,你想清楚了,願意說的話,可以派個人到樓下告訴我。”說著轉身欲走。
炎洛殊喊住了她,“你找他,到底所為何事?”
這是有鬆動的跡象了。
他與麵具男子關係不一般,想必也知道他中毒的事情。蘇苓想了想,覺得告訴他也無妨,便將自己研究所得跟他說了。果然不出她所料,聽到麵具男子身中奇毒的時候,炎洛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倒是得知蘇苓已經研製出能抑製毒藥的藥物之時,他狠吃了一驚,“看不出你還挺多才多藝的。”顯然他是想起那次賭石自己丟了大臉的事,不過這一次他說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的誇獎。
蘇苓笑而不語,等著他的決定。
這一次炎洛殊倒是沒有賣關子,想了想才道:“淮西河珍月畫舫是個會友的好地方,你若找人,不妨去那裏碰碰運氣。”
這話雖是替她指明方向,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蘇苓不禁心中好奇,莫非是麵具男子不讓他透露,他才用這樣曲折而隱晦的方式?再更進一步猜想,莫非那裏就是麵具男子的老巢?
一想到這個,蘇苓就忍不住笑了,心中有種要“殺入”對方大本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