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炎夜麟按時辰過來陪蘇苓一起用午膳。卻見蘇苓的院子裏站著一幹人,個個麵色凝重,噤口不言。不由的生出幾分緊張。
“韶姑娘,皇妃何在?你們這是作何,怎麼不進去?”炎夜麟快步走到韶月麵前問她。在場的估計也隻有韶月明白發生了什麼。
“殿下,皇妃近日研究凝血草頗有心得,她正在屋內研製解藥。吩咐我等沒有她的準許,不得入內,故在院中等候。”韶月故意在“解藥”二字上加重了聲音。無人發現,韶月輕輕扯了扯炎夜麟寬大的袖袍。
凝血草?那不是!唉......蘇苓心中怕是......眾人在炎夜麟的質問中還未回過神來,炎夜麟卻眼尖的發現屋內冒出了幾縷白煙。一個閃身就到了門前,急聲問,“你,你沒事吧?我可以進去嗎?”正當炎夜麟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蘇苓打開了門。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從她額頭滾落。
“成,成功......”蘇苓話音未落,人已經倒了下去。還好一旁的炎夜麟及時接住了她,快步將她抱回了自己的院子。韶月見此狀況,急忙地跟在後麵。一番診脈過後,韶月鬆了一口氣,卻還是緊皺著眉頭,心事萬千。
炎夜麟見韶月不說話,心下極為不安。竟是伸了手,緊握在韶月小臂上,沉聲說:“韶姑娘,請你直言,皇妃究竟如何?無論如何,本皇子不追究任何人,隻請你將皇妃實況告知於我。”韶月吃痛,炎夜麟這才察覺不妥,鬆開了手。
“皇妃並無大礙,隻是凝血草的毒氣經過皇妃獨特手法處理,有幾分被吸入皇妃體內。皇妃為煉製解藥耗費了太多體力,兩相疊加,這才暈倒。但並未傷及胎兒,殿下放心,韶月定會盡心竭力為皇妃調理,護她與胎兒無恙!”韶月也不知怎麼了,語氣夾雜著幾分哭意。說罷便施了一禮,急匆匆走了。
炎夜麟聽說蘇苓並無大礙,但還是吸入了幾分毒氣。也顧不上韶月的失態,回神擰了濕帕,細細地給蘇苓擦去臉上汗珠。看著蘇苓十分蒼白的臉頰,炎夜麟表情冷了下來。握緊的拳頭上像是能看見青筋。
什麼凝血之毒,若是傷了苓兒和孩子,他寧願.......如此想著,握緊的拳頭又緊了幾分。
這廂,韶月回到自己的院落。雖說已是夜幕四垂,但她卻無心入睡。這次蘇苓輕微中毒,即便不是自己加害於她,那她也脫不開幹係。若是萬一蘇苓一個不小心,中了凝血草的毒,那後果簡直不堪想象......自己與炎夜麟的關係,怕也是要墜入冰窖了。
自己怎就那般匆忙的將凝血草拿去給蘇苓看了呢?還故意說了那麼多有的沒的,引蘇苓繼續深究......若不是自己,蘇苓是不是就不會有此災禍?韶月如此想著,萬分自責。竟是一整夜都未曾入眠。
蘇苓那日暈倒之後,被炎夜麟抱回自己房裏靜養調理。平時事事順著蘇苓的炎夜麟,這次竟然專製了起來。不準蘇苓下床,一切事宜皆交給自己或者小玉、小桃來做。硬生生讓蘇苓臥床靜養了七日有餘。
韶月也是日日來探望,次次診脈。甚至親自開了藥房,看著小玉煎藥,生怕有什麼閃失。
蘇苓心裏實在難受。
一來,這煉製解藥本就是自己選擇的,韶月充其量也隻是提供了線索,做不做還是在她自己;二來,炎夜麟這般專製,連自己的自由都限製在一張木板上。雖說一切都是為了蘇苓著想,但她不覺得自己如此不堪一擊。
凝血之毒的解藥已然煉製出來。但這煉製之法,是自己用蘇窖釀酒的秘訣,再加上自己所知曉的岐黃之術結合才想到的。若是不足半月,便修養好了,難免引人懷疑,帶來不便的麻煩。而且究竟能否完全解了凝血之毒,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於是蘇苓也就順著炎夜麟和韶月的意思,又在床上“靜養”了十天左右,才過回了普通的日子。
在床上呆了半月有餘,蘇苓實在憋悶。
這日便差了小玉,二人喬裝打扮一番,便趕了馬車到村子裏去。
上次來村子裏恰好碰上集會,熱鬧非凡。今日雖說少了幾分人氣,但好在村子裏的人們樸實,大大小小的鋪子日日都有人經營著。蘇苓便和小玉慢慢逛了起來。
蘇苓懷胎也有月餘,漸漸開始顯懷了,也不敢徒步太長時間。於是主仆二人慢慢悠悠地買了些吃食和小玩意兒,複又趕著馬車回到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