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平身,此事朕已經有所耳聞。隻是茲事體大,還需交由大理寺查明真相之後,再做定奪。”皇帝雖然心中知曉此事,但畢竟涉及皇家顏麵,不能如此草率了事。
“陛下,三皇子此案有諸多人證在場。太後娘娘等人也是此案的見證者,絕無冤枉三皇子的嫌疑。還望陛下早做決斷。”兵部尚書也站出來指證炎夜麟。
“如此甚好。大理寺卿,朕就將此案交由你全權處置,涉及的相關人士,除太後太子側妃等人,皆可提審。”皇帝說罷用眼神示意大公公,便退朝了。
“臣遵旨。”
“臣等恭送皇上......”
其實炎夜麟的案子再清楚不過了,皇上這麼做也隻是走個過場。畢竟皇家出了這種事情也不能大動幹戈,以免家醜外揚傷及皇家顏麵。
但是即便皇帝想要放過炎夜麟,其他的有心之人也絕不會放過這次大好機會。尤其是這次事件的間接受害者——炎宮浩,太子殿下。
“莫卿家如此匆忙,所為何事?”
皇帝剛剛從朝堂之上解脫出來,卻又被莫桐攔在了禦書房。這些人,一點也不打算讓這個年老體衰的皇帝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啟稟皇上,臣有要事相商。”莫桐一臉凝重,彎腰行禮。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莫卿家的作風啊。”皇帝的眉頭緊皺,接過大公公端上來的參茶,輕啜了幾口。
“恕臣直言,三皇子擅自調動銀翼營包圍太後甄慈宮,強行擄走三皇妃;這件事表麵來看是三皇子夫婦伉儷情深,實則暗藏玄機。”
“愛卿此話怎講?”皇帝原本靠在椅子上,聽著莫桐話裏有話,不得不坐直了身子,臉色也極為難看。
“回皇上,三皇子擔憂三皇妃固然是人之常情,但三皇妃畢竟傳出了那樣的醜事,如此大張旗鼓的將三皇妃擄掠出宮,難免讓人猜疑。若是單單隻為了三皇妃也罷,大可相求太後,暫時將皇妃軟禁,但三皇子卻調動了銀翼營,還帶著一些黑衣人強行為之。”
莫桐說著,頓了頓,他用餘光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見皇帝麵色如常複又說道:“上次為支援邊防一事,削減了三皇子的兵力。但銀翼營卻如此聽從三皇子的調遣,怕是早已被三皇子收歸囊中啊。如此一來,難免讓人懷疑,三皇子有些許謀逆之心啊皇上!”
“更何況,三皇子手中還有天璃國的虎符,若是......”
“放肆!莫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口出狂言汙蔑皇子!那天璃國的虎符連朕都不知,你是如何知道它在三皇子手中?”皇帝大掌一揮,將那杯參茶砸到了莫桐身上。
“皇上,臣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汙蔑皇子啊。隻是三皇子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啊!”莫桐不敢躲開皇帝的怒意,硬生生接了那杯參茶,接過被燙得滿臉是泡,老淚縱橫。
即便這樣他還是固執己見,好一派忠心耿耿的大臣模樣。若不是上次莫桐進言稱讚炎夜麟,此刻便不僅是被一杯參茶砸到身上這麼簡單了。
“罷了罷了,此事朕自會查明。你先下去吧。”皇帝不願跟莫桐多糾纏,便讓他離開了。
滿堂春酒樓,天字一號包房。
“太子殿下,臣已經按照您的安排將三皇子的罪行稟告給皇上了。請太子殿下放心。”莫桐此刻穿著常服,一臉卑微。
“莫卿受苦了,將來本宮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炎宮浩默默地品著滿堂春最出名的“瓊枝玉露”,再不出聲。
莫桐此舉為炎宮浩鋪開了一條路。但待事成之後,莫桐必定不能留下。此人知道的實在太多了,若是留著活口,難免會有被人收買的風險。
炎宮浩思及此,淡淡看了莫桐一眼。隻見莫桐臉上雖然抹著藥膏,但依舊可以看出來他被燙傷的很嚴重。不知怎麼了,太子竟然覺得莫桐有些可憐。
那日莫桐進言,說三皇子炎夜麟有謀逆之心。這事本來隻有莫桐、皇帝和大公公三人知曉,也不知怎的就傳開了。竟然在民間也引發了一陣風言風語,鬧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人心不安。
“三皇弟,雖說你目前的職位不甚要緊,但也不能接連幾日不跟父皇告假,也不來上朝吧。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無言麵對這滿朝文武啊?”炎宮浩說得一臉正經,像是真的隻在斥責炎夜麟多日不上早朝的事。
但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三皇子強行擄掠三皇妃出宮的事情,起因還是三皇妃有意勾引太子。太子這般說,倒也情有可原,畢竟炎夜麟駁了他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