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笙將被褥鋪好，將身子窩在被裏，她的鼻間都是他的味道，眼中帶笑，將手機點亮，這麼晚了，他到底去了哪裏？
想起他接過的那個電話，那時他的表情很奇怪，讓她不禁擔心。
晚上九點半，她聽見樓下傳來下人的聲音，心中一陣欣喜，慌忙穿了鞋便走下去，也不顧腳傷。
可剛到樓梯口，她頓住了腳。
她甚至，不敢走下去。
墨笉立在門邊，滿身的酒氣，他胡亂拿著外套，領帶鬆垮地掛在脖間，他低著頭，眉眼在一片淩厲。
眼睛掃了她一眼，將外套朝地上一扔，搖搖晃晃朝著廚房走去。
“別管我。”
冰冷的話脫出，讓今笙緊張起來，上前走了幾步，“墨笉。”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水，猛灌了幾口，轉身朝她走來，可卻在她身邊擦肩而過。
她眼眶中，頓時多出了很多淚水。
跟了他這些日子，從未見他如此。
“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是有什麼事嗎？”用詢問的口氣跟著他身後，她不放心，將手扶住他的腰身，頓時感覺他身上的重量壓向她，腳下一疼，她忍住了。
墨笉似想起了她的腳傷，將身子一正，推開她。
她便跟著他上樓了。
他走進房間，從沙發上拿起毯子，背著身子說：“你快睡吧，我去書房睡。”
“墨笉！”今笙不知道他為何這樣，明明下午還很好，為什麼現在？
“快睡吧，乖。”
“有什麼事說出來不好嗎？為什麼，為什麼這樣？”
“沒事。”
他煩躁地扯下領帶，此刻手機響起，是他的。
“喂，嗯，臨霜……我沒事，我已經回來了，好……”
後麵的今笙已無力去聽，她感到心被狠狠掐了一下，隱隱疼痛。
回神時，她已經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身，臉頰緊貼於他的背脊，他身子筆直僵硬，她吸吸鼻頭，眼淚瞬間流下。
“墨笉……不要這樣對我。”
他緊握著拳頭，語氣低沉：“今笙……聽話。”
“你去見薛臨霜了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秘密是不是？”
“沒有。”
他的手機慢慢放下，他抬手去掙今笙的手，可她卻將他身子扳回，鼓足勇氣，忍著腳下疼痛，踮腳吻上了他。
幾多熟悉，他眼瞳一深，越來越多的糾結透出來。
臨霜和他今晚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痛苦，他自詡無所不能，可現在，無能為力。
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不知該怎樣解決。
“墨笉，要我。”拋去所有，她的邀約讓她心頭緊張不已，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到他手背上，冰涼涼的讓他萬分心痛。
明明是清純驕傲的麵容，此刻哭的像個淚人。
他怎能不心疼，他不惜借酒消愁，隻為忘記，他明白如果今笙知道了真相，她會如何……
可……他還是愛她的。
心裏戰勝理智，他將她抱起，走到床邊，他緊盯著她麵容，便任性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