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問你,它們可曾傷害人命?”韓悅問。
“這倒沒有,若傷及人命,我豈會等到現在,早就親手了結它們了。”灰衫人說道,今日他隻是指點張德海等人找到了這處蛇巢,並未親自動手。但倘若這些蛇有傷及人命的事件,那說不得他也要親自動手將這些孽畜斬草除根。
“既然沒有傷及人命,何必小題大做?”
“身為孽畜,卻出入人間界,卷人錢財。現在想來,這些蛇恐怕是背後有人指使,而尊駕如此護著它們,莫不是它們的所作所為,乃是尊駕指使的?”灰衫人忽然口氣冷冽了好幾分。
這個人光是看了幾條毒蛇的屍體,就能從賭場那邊找到虎岩灣來,不得不說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韓悅處處護著這群毒蛇,這人也是管中窺豹,看出了更多的東西,此刻,銳利的目光盯著韓悅,要問個明白。
對方理直氣壯,舉止浩然,全因站在正義處,而與此相對立的一麵,心虛的就是韓悅了。
這群毒蛇雖然不是他所指使的,但小厘也是為了幫他,才喚來這些毒蛇充當幫手的,所以也跟是他所指使的差不多。
無端偷人錢財,無論你是不是事出有因,這果然還是在道義上站不住腳。
所以,麵對灰衫人的質問,韓悅此刻卻是做不到跟他一樣理直氣壯。
“尊駕好歹也是同道人,既修天道,則要遵循天道規則。何故借這些孽畜之力,去幹擾人間秩序?修道者,如果心術不正,則必成世間大禍。尊駕道行極高,卻為何要做出這等事來?”灰衫人得理不饒人,又進一步追問起來。
韓悅本就理虧,無法堂而皇之地與之據理力爭,但對方步步緊逼,得理不饒人,說得兩句來,卻反而惹惱了他。
頓時,怒笑一聲,說道:“是又如何?就是我指使它們去賭場卷人錢財的,又如何?”
“你這是逆天而行!”灰衫人嗬斥道。
“逆天而行關你屁事?你是哪的?看樣子,也不是本地人吧?瀟水市這地方,還論不到你來管理秩序!在瀟水市,我要怎樣就怎樣,誰敢不服,我就有一萬種方法能讓他臣服。你一個外來者,裝什麼高尚?瀟水市還輪不到你來管。”韓悅怒了,直接就反喝斥一聲。
灰衫人聽對方的聲音顯得年輕,本想以自己長者身份勸住對方,可對方卻如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炸。根本勸不進去。
“再說那賭場,害得多少人流離失所,你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知道?每天又有多少髒錢在賭場裏流通,你知道?賭場賺人錢財,轉身又放出高利貸,誘害多少民眾,你又知道多少?你屁都不知道,就在這裏指點江山,也敢在我麵前指手畫腳?你哪來的自信與底氣?”韓悅怒氣一上來,就止也止不住。
想起宋凝薇的事,若是沒他出手幫忙,宋凝薇一個大好的女孩兒,一輩子可能就被黃金貴給毀了。
還有他身上所攜帶的那個鬼魂王賢,他當初就是在賭場裏輸得家破人亡,上吊死的。
天馬娛樂城的地下賭場,害的人還少麼?這樣的賭場,還有存在的道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