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不好受的就是那兩個天界執法者,當他們從仙術天殃降臨的喜悅變成失望之時,他們的表情幾乎變成竭力嘶底的憤怒和無奈。
眼看著仙術天殃令所有的戰修者和建築都消失,卻奈何不了被古樸文字包裹的逆天血蓮,他們的絕望由此可知。
仙人五階的天界執法者跪在六方仙壁之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逆天血蓮,嘴裏喃喃的說道:“怎麼辦?怎麼辦?”
仙人六階的天界執法者雙眼先是劃過迷茫的神色,接著使勁的一拍仙人五階的肩膀說道:“還能怎麼辦?等仙術天殃的死亡塵霧消失之後,我們立刻逃走。”
“逃?”仙人五階的天界執法者眼中這才出現神采,他忽然憤怒的捶打著六方仙壁說道,“這該死的仙術天殃!這種無差別的攻擊!”
這兩個天界執法者都知道,仙術天殃的籠罩之下,即使是他們也無法避免,也隻有靠著六方仙壁的特殊防禦才可以逃離一劫,當年和下界之人戰鬥之時,這個後來從現任的總統領那裏傳出的仙術起到了扭轉戰局的作用。
現在的他們隻有等,等著死亡煙塵散去,等著他們活命的機會。
鹹平城的時間已經如同靜止,所有的一切都在腐朽,被風一吹,不論是房屋還是那些戰修者全都化作微塵消散在風中。
時間帶走了往日的繁華,也帶走了整整一個宗派的數千條性命,當高大的城牆剝落、坍塌之時,這一處曾經繁華的鹹平城就這樣悄然的沒落。
不知道該是慶欣,還是感歎,這鹹平城如果不是在蠻荒神脈的第十一道防線,而是在第一道防線之上,恐怕要有數萬戰修者為仙術天殃陪葬,辛好這裏隻有一個宗派在守護。
鹹平城就這樣永久的在蠻荒大陸之上消失,留下的痕跡隻有依稀可以看到的輪廓。
仙術天殃的死亡之霧終於消散,那兩個天界執法者在消失的一瞬間打開六方仙壁向遠處逃去,可就在同一時間逆天血蓮也悄然打開,一個火紅的身影比他們兩人快上數倍速度追上他們。
“慕容詠眠!你——啊——”
當那兩個天界執法者看到出現在他們眼中的慕容詠眠時,同時怪叫一聲,分開逃去。可是他們低估了這個天香樓掌櫃的修為,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便全身無力的就被慕容詠眠提在手中。
在兩個天界執法者被慕容詠眠敲暈前,他們想到如果不是和樂雲煙一場戰鬥消耗近九層的仙力,他們現在也不至於如此狼狽,但是真的是這樣嗎?慕容詠眠的實力他們知道嗎?
慕容詠眠提著兩個天界執法者來到逆天血蓮之上,樂雲煙此時的臉色已經極度蒼白。她看到慕容詠眠把天界執法者扔到逆天血蓮上之後,她才放心的解開印決,逆天血蓮之上的古樸文字開始回縮到她的靈機神裳之中,逆天血蓮也逐漸轉變為逆天金蓮。
當古樸文字完全縮回靈機神裳的時候,樂雲煙蒼白的臉色才看起來好轉一點。
九方步沉默默的從逆天金蓮的下方禦空而現,此時的他頭發淩亂,隻穿著一套內衣,破滅黃金鐧已經消失,耀日黃金甲也僅剩一團廢料被他捧在手裏。
樂雲煙看了九方步沉一眼,又轉眼看看逆天金蓮之上的兩個天界執法者,她一揮手,三團森白的火焰出現,這火焰在不停的跳動,仿佛擁有靈性一般。
慕容詠眠驚訝的看著那三團森白火焰,她從那裏麵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力量,不隻是火焰本身的力量,而是這火焰如同活物一樣的力量。
九方步沉看著樂雲煙,滿眼的愧疚。
樂雲煙屈指一彈,這三團森白火焰分三個路線分別射入到九方步沉和那兩個天界執法者的額頭,九方步沉沒有反抗,他任由森白火焰進入他的額頭,衝入到道念之中慢慢消散。
樂雲煙看著九方步沉說道:“這是萬幽歸一焱的火種,我已經種入你的道念之中,不管是我還是我身後的他隻要道念一動,這火焰就會焚燒你的道念,讓你痛不欲生,甚至就此道損。”
九方步沉心中先是酸楚,隨後釋然。他知道樂雲煙已經沒有理由相信他,他已經對自己的承諾做過反悔,在樂雲煙救他之後,他已經找不到理由不遵守自己曾經的承諾,因為他不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
他和天界執法者不同。
其實樂雲煙心中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很不舒服,當初在丹陽宗的時候,達無悔讓李師師控製那些弟子她心裏都很不舒服,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