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自我愈合,還是人麵鬼身的詛咒,都是對我肉身的一種重塑和淬煉。負重奔跑隻是一種相對平和的鍛煉,而其他的訓練卻隻能在家裏去做。
把紅姐丟回家,我繞著城市開始跑圈,是以普通人的身體去跑圈。跑到早上六點多,在其他人開始晨跑的時候,我結束自己普通人式的鍛煉。回到家中,家裏虛掩的門並沒有被他人動過的跡象。
我走進房間,然後讓自己全身的肌肉就像水流一樣四處蠕動。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我隻是一個肉團和一個骨架,然後用其去創造一種全新的生物。如果根據美學的黃金比例,我一定能讓自己成為一位大帥哥。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不斷的調整自己的身體,摸索出力學的黃金比例是多少。
如果我的手臂肌肉能夠模擬出槍械的效果,那麼我揮出的拳頭就擁有像子彈一般的速度和力量。而怎樣讓自己的某塊肌肉成為最具有彈性的肌肉,而又讓另一塊肌肉,成為最結實的肌肉,使之相互配合,這需要我慢慢去琢磨。
甚至,如果足夠了解自己的身體,或許我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擁有核彈一般的威力。我們經常會把空的礦泉水瓶擰成一圈,然後再稍稍的鬆開瓶蓋,瓶子裏被擠壓的空氣就會將瓶蓋當做炮彈一般射出去。如果我把自己的肌肉當做空氣一樣去擠壓,當擠壓到極限,反彈的力量一定會很強大。
核彈頭並不是特別大,但卻能毀滅一座城市,甚至是毀滅一個國家,那也是因為擠壓到了極限而反彈出了極限的威力。
但是這些都是理論,能不能有效卻很難說。我需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去尋找,尋找那個讓我變得最強大的身體形狀。
我的意念操控著我的身體,而在這樣不停的運轉下,我的意念很快的便變得虛弱,但我知道,我要鍛煉到自己昏倒過去才算結束。
在我的意念快要徹底奔潰的時候,我卻皺眉停了下來。我恢複成原來模樣,看著正在震動的手機。從昨天下午把手機放在那裏充電,我便沒有再動過它。可是,它現在卻在震動,它為什麼會震動?
它是手機,它當然會震動。隻不過,我連10086都拉入了黑名單,是誰會讓它震動。知道我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就是因為不多,我才會期待到底是誰讓它在震動。
我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會是她嗎,難道她已經回來了。我按下接聽鍵盤,沉默的等待著。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他陌生,並不是因為我沒聽過這個聲音,而是因為這個聲音對我不重要。
“我是毛有方。”
在我和小雪剛剛相遇的時候,我就說過要殺死她所有的客人,然後小夜利用她奇異的眼睛成為了我和死者之間的聯係點,幫我完成了我的詛咒。這件事情好似並沒有被天地歸類到“需要隱瞞的真相”一類,所以便引來了何明月和毛有方。
但是在我被子彈射死之後再活過來,這件事情就被歸類到了“需要隱瞞的真相”一類,於是何明月忘記了我。既然何明月忘了我,那麼毛有方應該也忘了我才對。但是他卻居然還保留著我的電話號碼,難道我的電話號碼不是需要被抹除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