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逼到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點出我的罪過嗎。麵對著那十二個女孩的時候,我其實是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所需要的處女然後便離去,但是我卻給她們編上了號碼,讓她們在等待生存的希望之中一個個死去。
而現在,可以輕易被幹翻的我,卻受盡折磨。而折磨我的人,是在哭泣的阿半。阿半是有意識的,但她卻受人操控不得已一刀一刀的割著我的肉。每一刀下去,她都會流一滴淚。
阿半是厭惡我的,但她卻從沒想過要拿著一把低於零攝氏度的匕首去將活著的我給解剖。我悲慘的叫聲刺激著她的神經,但她的手卻仍然慢條斯理的對我處以極刑。仔細觀察,阿半的手法居然很是優雅。
這間破舊的可能是牛欄的屋子裏充滿了灰色的光芒,那光芒那麼純淨,洗滌著我那罪惡的身體。為何這灰色的太陽又出現在世間,而第一次我看見這灰色太陽的時候,古樂和古天卻沒有看見。
謎多如海,人弱如狗,於是活的便會這麼迷茫。
阿半將我的腦殼給打開了,露出裏麵滲人的腦仁。我看見裝著我心髒的木匣子旁邊又多了一個白玉匣子,我猜到了阿半將要做什麼。
她將要把我的腦仁裝進那個玉匣子裏。
可是,我猜的卻不準,她用匕首將我的腦仁剖開成兩份,大的那份留在我的腦殼裏,小的那份裝進了那個玉匣子裏。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凶手希望我活著?
我的意念仍然殘留在腦仁裏,但我卻不知道玉匣子裏的那份腦仁裏是否也殘留著我的意念。就像我現在感覺不到木匣子裏我的心髒一樣,我也感覺不到玉匣子裏我的腦仁。
大的那份腦仁留在我的腦袋裏,是有意為之吧?裝進玉匣子裏的那個腦仁裏,一定也殘留著我的意念吧?凶手,想要將我克隆?不隻是身體上的克隆,而是身體和意念的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克隆?
極盡折磨之後,是想要否定我的存在嗎?我曾經說過,我很討厭轉世重生之說,因為上一世的我如果是條狗的話,那會讓人很尷尬。所以,凶手現在要製造出另一個不管是身體還是意念思考都與我一模一樣的我嗎?那麼現在的我,是否就是多餘的?是否就是不該存在的?
真是,無聊的惡作劇啊。
阿半珍而重之的將兩個匣子抱在懷裏,即使她臉上全是痛苦。我想這一切應該要結束了,因為我最重要的心髒和腦仁都被放進在匣子裏麵。腦袋裏殘存的腦仁,應該可以維持我活下去,但缺失心髒和那份腦仁,一定會對我造成讓人啼笑皆非的後果吧。
我像隻死狗一樣被釘在十字架上,我的身體在灰色陽光的照耀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愈合著。我開始有些厭惡自己這般強大的生命力,像隻蟑螂一樣真是惡心。
阿半在我的視線裏消失了,她應該是去見那個凶手了。我不知道阿半是否會回來,即使回來了,她可能依然被凶手操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