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半穿好衣服,開心的走到我身邊挽著我問道:“曉生,我們晚上吃什麼。”
我皺了皺眉,厭惡的說道:“總之不要再吃醬油炒飯。”
“醬油炒飯?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很難吃的東西。”
太陽落下的時候,餘江大酒店,這座小城裏最豪華的酒店。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拉著阿半來到這裏,這裏可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消費的。隻是,我就是那樣本能的拉著阿半走進了小城裏吃飯最貴的地方,然後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服務員優雅的走了過來問我需要什麼,我對著菜單隨便指了幾個自己從來沒有吃過的菜,而阿半則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我算了一下我所點的菜加起來要一千多塊錢,隻是一千多塊錢而已,在這樣無名的小城裏,一千多塊的消費已經算的上是很有品位了。可就是這種小城裏的“很有品位”的晚餐,卻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但我的口袋裏,卻隻剩下一百六十八塊錢。
在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站起身來,阿半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我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角,平靜的說道:“飯菜不怎麼合我胃口,我去下洗手間。”
洗手間裏空無一人,我半靠在牆邊默默等待。過了五分鍾左右,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走了進來。胖子瞥了我一眼,在便池前站定,拉開褲鏈。
我走到胖子身後,揮拳重擊他的後腦勺,胖子暈了過去。我從胖子身上掏出錢包,然後把胖子扔進廁所隔間裏。
當一個個體,擁有了可以輕易消滅另一個個體的力量之後,他到底會怎樣選擇。
把自己當做怪物一樣嚇的瑟瑟發抖躲在家裏嗎?還是就像我剛剛那樣,隨心所欲不在乎世俗約束。在和小雪認識之後,我明明就有這種力量,但是我卻不肯去用,所以小雪才會不得不因為沒有錢而繼續去賣。
既然束縛力量隻是讓自己過的更加艱難,那麼又何必去束縛。畢竟,他們隻是螻蟻。
我想起了田牧野,他應該便一直這樣隨心所欲的生活著,所以才會害怕失去自由。而現在的我,正在變成像田牧野那樣的存在。
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錯的,但我卻不想去阻止自己這樣做。打暈胖子,拿到錢,我心裏無喜無悲,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
這種高人一等的姿態這般自然。
我擁有可以輕易殺死那個胖子的力量,但我卻隻是打暈他拿走他的錢包,這應該算是我對胖子的恩賜了。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人要知足。那個胖子能活下來,就應該知足了。
我結完賬,拉著阿半離開了酒店。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四十了。“夜半”是晚上六點鍾正式營業,從這裏到“夜半”也隻是五六分鍾的路程。
該去找點自己以前沒有找過的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