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小雪是魔鬼,但我又很快的去強迫自己去否認那個結果。但是世上有這麼一句話,往往你認為最不可能的那個真相其實才是真正的真相。如果小雪真的曾在十三歲時的阿半的生活裏出現過,那麼即使小雪不是魔鬼,也一定是與魔鬼走的極近的人。
可阿半的記憶裏有許多的空白片段,既然她被人抹除過記憶,那麼被篡改記憶也不是不可能。我迅速的跳過那一段記憶,不讓自己陷在猜忌之中,終於,我找到了我想要找的記憶。
她與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那段記憶卻刻骨銘心。就是她,親手挖出了我的心髒和腦仁,送給了那個凶手。我試著想要通過阿半的記憶去看看那個凶手是誰,隻是畫麵一片模糊,直接跳過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意念這種無形的東西很難讓人捉摸,有人用頻率共振來解釋溝通,並依此來發放和接收信息,然後製造出了手機和電話。而在各國的特工裏,截獲對手的通話信息乃是家常便飯,這便與我勘探阿半的腦海記憶一樣。而有些短信發出去之後是永遠不會傳達到它應該進入的手機,它在發送的中途遇見各種幹擾最後消失,而我現在將要做的便是幹擾阿半腦海裏的記憶使之消失。
我用我的意念包裹著阿半對於我的那段記憶意念,然後慢慢的往外脫。但阿半腦海裏的其他記憶意念卻與那段記憶意念緊緊的相連在一起,如果我沒有找好一個力點,我可能會將阿半所有的記憶意念都扯出來,那個時候阿半到底是會死亡還是會變成傻子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一個很細致的工作,我覺得我就像是在建造蟻巢的巨人,我那雙巨手並沒有那麼巧,於是我不得不更加小心和謹慎。我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去切斷阿半那段記憶意念與阿半其他意念的聯係,然後終於,阿半與我的那段記憶在我意念的包裹下全部進入了我的腦海。
阿半的腦海裏少了一份記憶,而我的腦海裏則多了一份記憶。兩個人的思想不多,於是在同一件事情上的記憶點也不同。我漠然的看著阿半記憶裏的我,感覺很好笑。
我怎麼可能那麼好,那隻是你美好的幻想罷了。
血液從我的耳鼻處流出,那是意念的超負荷導致的,而阿半已經昏倒在地。當隨著阿半的昏迷,她身上的那些黑毛也慢慢回縮,她的皮膚重新變得光潔美麗。
她是因為意念趨於瘋狂的邊緣才導致鬼化,當她昏迷之後意念陷入沉睡狀態,鬼化自然消失。可沒有人能夠保證等她醒來之後是否會變成什麼樣,也許她會像現在這樣是人身,但也可能又再次不受控製的鬼化。
很多東西,都需要她自己去摸索。
我看著包廂裏傾城的碎屍,皺了皺眉,我拿起餐桌上的餐布,然後開始收拾滿地的碎肉。我很認真的在包廂裏收拾著,不放過任何一片碎肉和肝髒,也不放過任何一根腸子和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