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饞天卻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並沒有說要告訴你三重門,我隻想告訴你第一重門。”
我愣了愣,然後哂然一笑:“這樣看來,另外兩重門是什麼還需要我繼續去摸索了。但能夠得知第一重門的消息也算不錯,我洗耳恭聽。”
饞天依然斜靠在白櫟樹下,霧氣好似要完全遮住他的臉。他伸手指了指我的腳:“試著往前走一步。”
往前走一步,便會逾越十裏的界限。而逾越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卻可以去猜測。
也許我會碰到一層無形的壁壘,那種壁壘隻對少部分特殊人群有效。
也或許我會走進一個迷陣裏,不管我怎麼走,最後我都會出現在原地,就像鬼打牆。
到底會怎樣,隻要我往前邁一步就知道了。或許我並不屬於少部分的特殊人群,我應該能夠離開這裏。我慢慢的抬起右腳,然後邁了出去。
我的右腳踩在結實的大地上,越過了十裏的界限,我沒有踢到所謂的無形壁壘。
難道是第二種可能。
我看了一眼饞天,他衝我笑了笑,沒有任何異樣。我抬起左腿,這一步邁出去後會發生什麼,我會回到原地嗎?
“我警告你,你現在隻是一隻腳邁出來了而已,你還有機會收回那隻腳。可如果你另一隻腳也跟著邁出來了的話,那麼你就可能永遠也回不去了。就像女人一樣,當你在她的床上的時候,她屬於你。當你不在她的床上的時候,你說她屬於誰?現在你還屬於這座城,但是你出來了,你就可能不再屬於這座城了。出來了,不一定回的去,就像死在他鄉的遊子。”
我沉默的將抬起的左腿放了回去:“到底是出來了就回不去,還是出來了就像死在他鄉的遊子,我是否可以成為活著的遊子?”
饞天直起身子,他不再靠著白櫟樹,而是很認真的說道:“如果你還有心髒,一定不會懼怕死亡。”
“真是一句巧妙的諷刺,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邁出左腳的話,我會死嗎?”
饞天詭異的笑了笑:“我說的不可信,隻有實踐過後的事實才最可信。”
“你一定見過很多實踐者了,所以你的話還是可信的。我這般的去相信你,你為何卻遲遲不肯給我想要的答案?”我慢慢的抬起右腳,想要將原本邁出去的那隻腳也收回來。
這不是懦弱,這隻是理智。生命的意義在於不去毫無意義的死亡。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如果因為莽撞的抬動自己秀氣的雙腿而換來死亡,那絕對是毫無意義的。
饞天看著這一切,霧氣越來越濃,但我仍然看得見他的臉,他沒有笑我,隻是平靜的看著我:“懂得取舍,懂得進退,這很不錯。隻是,你已經不懂得自己真正想要什麼了,於是你的取舍與進退便變得太過空洞,已經沒有了最初的華麗。該說你成長了,還是該說你變得自私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