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身著白大褂眉眼四處飛著桃花的外科主任醫師秦煜走的步履生風,揚起的衣擺更添幾分瀟灑不羈,合著唇角飛揚滿麵含春的俊臉,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無不撩動著女同胞們的芳心引起陣陣臉紅心跳。
“3號房的病人情況如何?”推開門的同時,他隨口問身後跟著的護士。
“生命體征穩定,目前仍在昏睡中,具體醒來時間不……秦醫生?”護士低頭看著記錄本回答,一時不察撞上了突然停下腳步的秦煜後背。
“這是怎麼回事?”秦煜盯著床上隆起的一團不明物體有些茫然。
“啊?”護士探頭瞧去,比他更茫然,“我也不知道。難道是病人醒了怕付不起醫藥費跑了?”
秦煜唇角微撇,抬步上前去掀被子。他手剛握上被角,裏麵突的伸出隻手抓住他的手腕,他被嚇的本能將手往回縮,連帶著將被子給掀掉一塊,勾人的桃花眼正對上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
兩人詭異的對視了半晌,秦煜回過神來,咳了咳,“病人,你能不能先將我的手鬆開?”
黑眼珠子的主人收回手,雙眼滴溜溜轉的打量著秦煜,“你是我的主治醫生?”
“嗯,不錯。”秦煜瞧著她被中僅露出巴掌大小臉,裹的圓滾滾的身子晃的活像個小熊仔的模樣,不覺還挺有趣的,遂隨手拎了把椅子在她床前坐下,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道:“瞧你這神情,有何指教?”
“倒沒什麼指教,就是有一人生終極奧秘問題我剛剛想了很久都沒想出答案,你既然是醫生,那是不是意味著能給我解惑?”
嘿,這小熊仔有點兒意思。秦煜對她徹底來了興趣,眉一挑,“說,不是我吹,在人文領域這一塊,我的造詣還是不錯的。”
瞧著秦煜胸有成竹的模樣,小熊仔特認真的將自己的問題拋了過去,語速快的似機關槍,“我是誰,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家裏有些什麼人?父母是做什麼的?……”一口氣說了大串後,再捧著自己的臉問:“還有,你們是不是給我做了整容手術?我怎麼瞧著這張臉好看是好看,就是陌生的緊。”
秦煜眼角抽了抽,她這人生終極奧秘和他理解的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他又不是搞戶口調查的,他怎會知道?倒是最後一個問題,他尚能給出答案:“我的專業是切肉不是換皮,所以我很肯定的告訴你,你的臉隻要之前沒動過刀就仍是百分之百的原裝,當然,要是你有需要,交費之後,我可以幫你預約這方麵的專家。”
“我腦子有病啊。”小熊仔嘀咕,瞥了眼秦煜,“所以,我問的問題除了這個,你一個也答不上來?”
縱是很不願承認自己如此“無知”,秦煜也隻能點頭稱“是”。
向來在雌性動物麵前無往不利的秦大醫生,初次在個小丫頭片子前失了顏麵,秦煜心頭的鬱卒可想而知。
好在鬱卒了沒兩秒,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個十分嚴重的問題,“你失憶了?”我靠,不是吧,這麼狗血?!
小熊仔看著他的表情像是在看在二傻子,想了想,很誠實的回答:“倒也不算是失憶,就是腦子裏零零碎碎的有些畫麵,具體去瞧,又瞧不清。”撓了撓腦袋,總結:“就是記憶很混亂,感覺像是被打碎了揉和在一起,理不出個頭緒。”不抱希望的看著秦煜,“你是醫生,要不你幫我給理理?”
“……我沒辦法給你理理。”他是醫生不是神。
小熊仔認命的歎息,“唉,果真是靠人不如靠已。”
“……”秦煜強忍著心塞給她做完檢查,回到辦公室立馬撥通了電話,“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嘟嘟……”聽筒裏瞬時傳來忙音。
秦煜深吸口氣,再次撥通號碼,那邊剛接通,他飛速說了三個字:“人醒了。”“啪”十分果斷的掛了電話。
既然他不想聽,那他就不說,他等著看好戲就是。秦煜坐在轉椅中,雙手環胸想象著小熊仔打擊某人的畫麵,心頭瞬間解氣不少。
蘇蘇,19歲,就讀c大……將腦中那團亂麻理了半天方抽絲撥繭的拈出了這麼些微信息,隻是……這蘇晴是她?
裹在被中的小熊仔有些不能確定。
算了,想不起就別想,反正也是過去的事。她豁達的將被子掀掉,趿著拖鞋去衛生間。身上的傷還有些牽筋動骨的疼,她也就不敢走的太快,幾乎是踩著小碎步的向著目的地前進。
“我這邊還有些事,辦完就過去……我跟她已經分手,寧汐,你不要無理取鬧……是,對,沒錯,我現在就在她這裏,她出了車禍如今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生死未卜,我來照顧她一下,難道不應該?”
三角戀?餘情未了?有情有意?小熊仔瞄了眼樓梯間強忍著怒氣不斷來回走動的男人,不知後麵電話裏的女人又說了什麼,男人直接掐斷通話,狠狠將手機砸在地上,似還不解恨,又在上麵重重的補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