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雲凡總算能夠開始自己從小以來第一次的江湖遊曆。而可能也是為了討好自己的金主,周流也是極盡所能,一路上細心講解,向雲凡一一解釋相遇的江湖人物以及所經之處的風土人情。
這樣一來,倒也顯現出來周流的見識不凡,無論任何打扮的江湖人物出現,周流都能夠一語道出他們的門派和擅長武功。有時候遇到年長的武林人士,周流甚至能夠說出他們的愛好和一些私下的醜事,讓雲凡聽得是津津有味,心裏暗自對周流的見多識廣也是佩服萬分。
不過在行路方麵,跟著周流卻是異常的痛苦。經常改變行程不說,還有時硬要去吃某地的風味小吃,有時卻借口疲勞硬要在某地多待一晚,或者就幹脆瞎指路,帶著雲凡到處溜達。這半個月下來,摸著日漸消瘦的錢袋,雲凡心底暗暗發愁,但是卻對於這樣一個師傅無計可施。
這一日,周流看了半響地圖,突然和雲凡說接下來的行程走陸路過於單調,吵著鬧著要帶林雲凡見識一下水路,還介紹說水路前往天武殿那是別有一番的風味,省時省力不說,更是能沿途見到許多別樣的景色。
經不住周流的糾纏,而且也想著早日抵達天武殿,於是雲凡勉為其難地順了周流的意,在靠江的鎮子中找了艘較大的客船,幾經討價還價之後,總算定了間下房。對此,周流也有著老大的意見,認為不坐花船已經是委屈了自己,而不住上房更是掉價的事情,當然雲凡是不會理他的,自是上了客船。
此時已經即將進入東武林的腹地,因此往來的武林人士和商旅也多了起來,客船上也是乘客滿載。此時時辰尚早,而客船已經離岸,漸漸駛入大江,緩緩向著天武殿的方向駛去。
雲凡不願搭理周流,將他一人丟在客房中小憩,自己則來到了客船頂層的酒肆,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要了壺清茶,叫了幾碟小菜,靜靜地欣賞著外界的景色。
此時的酒肆中已經坐了不少的人,有武林人士也有商旅,分堆而坐,各自攀談,氣氛倒也融洽。
看了會江麵的風景,林雲凡收縮視線,回看向船內,隻見自己左首一桌坐著數個商賈,身後站了幾個精裝的武者,明顯是保鏢一流的角色,點了一桌的好菜,神色飛揚,細聽下原來此次天武殿大宴,從他們那進了不少的貨物,很是賺了一票,此行乃是上天武殿領那款子的。
才看了幾眼,那商賈身後保鏢便狠狠地望來,雲凡不願生事,轉開目標,望向下首那一桌。這一桌坐了五人,看其樣貌應該是江湖人士無疑了,不過五人衣著兵器盡不相同,想必不是出此同一派別,應該是結伴而行的了。雲凡的目光主要看向坐在主位的中年禿頭壯漢,背負兩柄金紋大斧,渾身肌肉糾結,皮膚黝黑,神色凶狠,臉上更有一道刀疤橫過眉梢,一看就是江湖上的狠角色。再看周圍數人一副以他馬首是瞻的模樣,應該功夫也是數人中最強的一個了。
隻見他猛喝了一大口酒,開口說話,聲若洪鍾,幾乎整個酒肆都能清楚聽到他的話語:“他娘地!”
見自己一句話引起了整個酒肆地注意,那壯漢好像很是滿意,又抬頭猛喝一口烈酒,繼續說道:“你說這次天武殿少主登基,咱們能有啥好處撈不?”一句話,就讓雲凡注意聆聽了起來,畢竟此次天武殿之行的細則自己並不清楚,每次問及周流,也是敷衍了事,含糊帶過,此刻有人提及,那是最好不過了。
坐那壯漢右邊以彎劍作為武器的精瘦漢子立刻給那壯漢的碗滿上烈酒,邊倒邊說:“虎烈兄,咱們兄弟幾個能否撈到好處,就看你的了,到時候你技驚四座,天武殿說不定冊封個肥得流油的封地給咱們,那咱兄弟五個的日子可就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