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到達醫院。醫院裏，幹淨得可怕，也白得可怕。
小末兒聞著酒精味上樓，給程歐發了短信告訴他顧瑉宇的情況，她知道這會兒給他電話他也沒辦法回複她。
急救室裏，醫生正在給顧瑉宇做心髒複蘇。一小時前，顧瑉宇的心跳紊亂，甚至出現了停拍的狀態。
是護工發現了這一切，立刻通知了值班醫生。
因為是程歐的人，很快值班醫生通知了主治醫生…
搶救很快進行。
……
此時急救室門口，小末兒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
顧瑉宇的存在於小末兒來說，有些尷尬，他是她很好的朋友深愛多年的那個人，也是她深愛多年那個人很好的朋友，也是她的上司。程歐對顧瑉宇極好，他們喝酒開玩笑，交付真心，可以說在程歐眼裏顧瑉宇再重要不過。
無論站在程歐這邊，還是曼妙顧瑉宇這邊，她都希望顧瑉宇醒過來好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急救室裏的醫生還沒有出來，小末兒先是站著，接著幹脆坐了下來。因為頭有些暈。
老顧那邊也沒打去電話，近倆年老顧身子越來越不好，顧瑉宇的事情都是程家照料著的。
小末兒沒想到，如今已經成為紅人的宗想容會過來。宗想容變了很多，一股娛樂圈的氣味，和當初那個說話純得能掐出水來的女孩判若倆人。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水水的。
“小末兒姐，瑉宇哥哥怎麼了？”宗想容蹲了下來，問小末兒，“怎麼突然要搶救了。”
“醫生還沒出來。”小末兒抬眼道，“你近來可好？”
“你也看到了，晏城在捧我，顧氏那邊也有意向讓我過去。”宗想容笑道，“還真挺好的。”
“好就行，這樣顧頭也放心了。”小末兒讓宗想容坐下，又沉默下來。
……
程歐這時已經結束第一輪會議，看到小末兒的短消息，很快給她回複了電話。該做的一切，他不說小末兒也會做，隻是，他必須回複這個電話。一來是對顧瑉宇的事他必須關心，二來這是他們倆個人相處的默契，短信微信什麼的，不能看到不回，哪怕當時回複不了，一會兒有空了也一定要回。
程歐很忙，但是這件事他記住了。因為小末兒提過，她不是那種巴巴地需要男朋友二十四小時的小姑娘了，給你發短信一定是有原因的。
程歐的電話打過來，搶救已經進行了五六個小時。淮城，天已經大亮。
小末兒和宗想容坐在搶救室門口，望著裏頭，焦急萬分。
小末兒走到角落裏接起程歐的電話。
“末末，你沒事吧。”程歐第一句這樣問。
小末兒有些愣，張了張口，喉嚨口一片幹澀，“我還好。”
“那瑉宇情況怎麼樣了？”他又問道。
“還在搶救，不知道情況，你放心，會沒事的。”小末兒深吸了口氣，“你好好談酒莊的事情，什麼都回來說。”
“那子敬呢？”程歐又問。
“子敬去書法老師那裏了，我讓司機直接接他回宅子了。”
“嗯，你小心。”
掛了電話，她回到搶救室門口。宗想容也在打電話，內容她沒仔細聽，好像是助理打來的，說是什麼照片被拍到了。全程想容沒有皺眉，許久不見她的態度越來越冷硬。她是說，對生活的態度。
見小末兒回來，想容又站起來，“是那位程先生。”
“是…”小末兒坐下。
想容也坐下來，“程先生是很好的人，之前瑉宇哥哥和我說過他，他一直很好的。”
“我知道。”小末兒歎了口氣，“那你呢…在晏城，燕西有難為你嗎？我記得之前你好像對燕西有芥蒂。”
“他不會難為我。燕家的事情一團亂，晏城基本上都是執行董事在打理。”宗想容道，她笑了笑，“我出去抽一根煙。”
小末兒點點頭，意思是，去吧。
她此刻低落的心，讓她沒有時間去想，從前根本不沾煙酒的想容居然會抽煙。
……
醫院的吸煙室裏，宗想容點了一根煙，像從前顧瑉宇一樣，迎著風抽了起來。她心裏很亂，剛剛從王粲那邊回來，身體很疲憊，又被人告知，自己和王粲的照片被拍到了，心裏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