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爺子是個喜靜的性子,所以這次的晚宴便沒有設在家裏,邀請的人宮沉也是選了又選,才最後定了下來。
有一些生意場上不得不約的朋友,還有幾個老爺子最要好的戰友。
夏夜的五點,還亮的很,一輛輛低調又奢華的名車緩緩停在尊爵酒店前,宮沉穿著得體的白西裝,手臂間挽著同色衣裙的溫幕白,對來往的貴賓一一寒暄。
比起之前經曆的,溫幕白覺得今天的場合不算大,但卻貴氣逼人。她微微側身去看身邊的宮沉,他一雙俊美的眼睛熠熠生輝,薄削的唇瓣開開合合,得禮又溫和。
宮沉察覺溫幕白的打量,一瞬間的僵硬後又繼續巧舌如簧,一路上的人早已經忘記了宮大少爺的花名在外,肯定的眼神裏似乎對宮沉都很是滿意。
溫幕白一直都知道,宮沉是出色的,外形俊逸,頭腦靈活,八麵玲瓏,隨機應變。
這是最真實的他,卻又似乎不是。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山去,隻留下一片殘輝。
在宮沉轉身的瞬間,一輛純黑色的極品座駕伴隨著鳴笛聲停了下來。
宮沉回頭,瞳孔驟然眯起。
後座的門被侍者打開,一雙包裹在黑色西褲中的長腿邁了出來,然後一個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現在了溫幕白的眼前。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什麼宮沉會邀請他。
喬之謙笑著走到宮沉麵前,目光掃過兩人挽起的手臂,又看向擋在麵前的男子,勾了勾唇角:“宮少,不歡迎我?”
宮沉泰然一笑,右手一把攬過垂著目光的溫幕白,又恢複了那個笑嘻嘻的樣子:“沒有啊,怎麼不歡迎呢,不過喬先生不請自來,倒是讓宮某有些大跌眼鏡了。”
喬之謙也不惱怒,右手掌緩緩豎起,司機連忙雙手奉上了請柬,宮沉挑挑眉,恍然大悟。
聽老爺子總叨咕,說原來有一個姓喬的戰友,但他已經出國很多年了,本想趁著這個生日聚一聚,但對方似乎身體又出了什麼狀況。
溫幕白隻覺得身邊到處都是宮沉的味道,就連肩膀上他的手臂似乎都重了許多,她聽見他說:“原來是喬爺爺的孫子,以前倒是沒聽說過。”
喬之謙聽後點了點頭,目光落到溫幕白的臉上,頓了頓,又看向宮沉:“對不起,因為有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到的有些晚,勞煩宮少和溫小姐等這麼久。”
溫小姐……
不是宮太太。
溫幕白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喬之謙這句話宛如一劑炸彈,溫幕白臉色越發的白。
其實她不知道喬之謙到底喜歡她什麼,在她的記憶裏今天似乎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但他這樣說,仿佛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什麼一樣,又像是知道她和宮沉敏感的婚姻,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她本來是想說一句‘喬先生可以叫我宮太太的’,可是這樣的欲蓋彌彰在這樣的場合裏,未免會讓有些人笑掉大牙。
但她沒想到一向不管不問她的宮沉,竟然開了口,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承認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