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事說吧。”沈凝槿提著龍袍坐在朱紅木椅上,撐著腦袋,強撐著沉重的眼睛,昨晚自己一直沒敢睡,怕睡著了醒來衣服就被扒光了。
洛子慕抬起眼,輕飄飄地看一眼快要睡著了的沈凝槿,道:“睡吧。”
嗯?這兩年來,自己一直沒睡過安穩覺,需要侍寢的時候就讓美人唱曲,跳舞,彈琴,強撐著腦袋生怕剛閉上眼衣服就被扒光了,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愛麵子,這種事根本說不出口,一個個隔天都和自己真寵幸了一樣。
不侍寢的時候呢,自己也沒敢睡,害怕半夜被自己哪個皇兄派來的人砍成肉醬,有時是半夜驚醒,有時是坐了一個晚上,隔天還不得提著心怕露出破曉。
沈凝槿眼裏深藏著的是懷疑與猜測,與洛子慕眸光對上時,露出癡笑,人畜無害的樣子。
眼珠狡黠地轉了幾圈,沒過一會沈凝槿就閉上眼睛睡去,睡的很沉,洛子慕接下披風輕蓋在沈凝槿的身上。
沈凝槿皺了皺眉,嘟囔著幾句話,洛子慕沒聽清低下頭挨近了些才聽清:“姑姑,思兒想吃桂花糕……”
一陣涼風從窗外吹入,沈凝槿打了個寒顫,雙眼猛地睜開:“誰!”
洛子慕:“……”
兩人挨的太近,自己都能數出洛子慕的上翹的睫毛了,以及看到他微紅了的耳垂。
沈凝槿幹咳了幾聲,這……這不怪自己吧?這幾年自己一直是這樣的。
沈凝槿閉眼道:“愛卿不必在意,偶爾靠的太近……也有利於君臣交流,交流。”
洛子慕:“……”
不,不說話,嗯,那就是懂了,沈凝槿側著頭繼續睡了,洛子慕呆呆的直不起身,要不是他那張臉一貫看不出什麼表情,沈凝槿就能看出他此時的窘迫了。
睡了大約一炷香的時候,沈凝槿揉著眼,迷迷糊糊看到洛子慕從容坐在一旁改著自己的奏折。
洛子慕抬起頭,看了一眼沒睡夠的沈凝槿,道:“醒了?那就說點正事,陛下該納妃了。”
晴天裏一個霹靂,納,納,納妃,現在那一群女人就夠自己煩了,還要納啊,而且自己本就是女子,又如何去……沈凝槿攤開手趴著桌子,長歎口氣:“納誰?小曲唱的怎麼樣?其實朕喜歡會跳皮筋的。”
洛子慕:“……”
跳皮筋該怎麼學?洛子慕閉上眼,沉默了一會才睜開眼,拿起周折。
懂得,自己懂得,沈凝槿低著腦袋,蹲到牆角拉著耳朵,深刻反省了自己這個荒唐想法,跳皮筋有什麼好的,最好是會耍雜技,瞎的更好,這樣在她麵前自己就不用裝了。
想到耍雜技,沈凝槿就把希望的目光落在洛子慕身上,自己還從來沒有看過人耍雜技,之前說過,然後就被洛子慕打回來了
洛子慕頭都沒有抬一下就知道打的又是什麼壞主意:“我不會。”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等有時間自己去學學,如果父皇還在一定的話,父皇一定會這個的,哎,這幾年過的真是辛苦。
發覺一向嘮叨的沈凝槿這會反常的乖乖蹲著,洛子慕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牆角。
沈凝槿正蹲在地上數螞蟻數的起勁,感受一道寒光咽了口氣,默默回到原來的位置拉著耳朵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