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見李旭謙雙腿已邁出這屋子,長曦連忙喊了住。
自己想知道的事還一件未有頭緒,若今日不問清楚,以後便又不知在何時了。
於是,又開始了自己的口不擇言。
“阿兮的身份,五年前您便知曉了罷?想必您也知道蘇子戎胸口處最重的一處劍傷便是阿兮刺的,幸而他還留了一口氣,若不然,您是不是也打算叫我昏迷半月,醒來便將這事淡忘了呢?“
這當真是長曦隨口的胡言。
可她見到李旭謙瞪著雙眼不可思議地刻意回避時,忽然發覺自己方才那話...
“原是這般?“長曦道:“何時下得藥?什麼藥?竟能叫我昏睡半月毫不自知...還能瞞過西廂所有的人。“
又想到常太醫。
自己從小隻由他看診,當日昏倒之後也絕對是要請他來的。
“也不知常伯伯是自願配合,還是無可奈何。“
長曦抓緊機會快步行至李旭謙身前,將門外守著的兩名院衛厲聲遣走。
“所以,爺爺的因'病'而逝,又是怎樣的'病'?導致這結果的是阿兮,還是阿兮身後的白日門?又或者,是白日門身後的聖上?“
長曦逼視李旭謙,看得見他眼中深深的失望,卻必要問出個緣由。
白澤傷了蘇子戎,那在長曦心中,他便已不值得去信任了,又何必再等他尋他,與從他那裏得知事情的真相?
而祁殷昨日同自己說了那番話,再求他,便是默認自己的選擇,若之後並非是他所想,自己的相求便是利用。
她不做這樣一個對人對事模棱兩可的人。
原先說來不會再問,可如今,除了自己的父親,她並無人可信之人了。
“你從哪裏聽來這些胡說八道的話!“
李旭謙氣憤異常,雖然不承認,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長曦最是清楚自己這個父親,同自己性子一般,是喜是悲,是憂是怒全放在臉上,一句謊話說出來,都是心虛至極。
“是不是胡說,您最清楚。“長曦無力道:“既然我疑惑的樁樁件件您都可以解答,為何卻要隱瞞?“
“我不知你疑惑什麼,亦不知自己權該為你解什麼惑!“李旭謙厲聲大吼,氣地重重咳了幾聲,隻手扶在門上大喘著氣。
長曦忙起身去扶,卻被他推了開。
“長曦不孝...“
她本隻想激上幾句,套上幾句話而已,這會卻半字不敢再言了。
二人誰都未再開口,片刻之後,隻聽李旭謙重重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轉身離開。
卻聽得一陣風聲從身邊急速而過,那玄衣少年忽而出現,擋在李旭謙身前。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語氣平和,心中卻波瀾湧動。
長曦聞聲抬頭,愣在原地。
白澤。
他竟來了...
自昨日起,長曦一直以為,若是再與他相見,自己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心想要殺了他...
“你如何來了這裏?太子正全力緝捕白日門人,你竟還敢在留在臨陽!“李旭謙怒斥間,有一種護短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