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驚懼稍安,拉過萇弘的手:“全靠大夫扶正九鼎,救周安危。”
萇弘默默無言,隻是在想:“引天下英豪提前降世,不知是對是錯。”
衛國某地,一富家子改名吳起,轉而求學各國…
晉國某穀,一老者:平生所學該找幾位傳人了…
秦國某宮,一孕婦用盡力氣將男娃產出。原本雲霧遮天,天地暗淡,此娃一出生,日食退去,雲霧洞開,紅光直射其宮,滿室紅光。男娃一哭,雲霧皆散,晴空萬裏…
…
第二日朝會,諸公都是眼含憂鬱,滿臉疲憊,相互討論鼎動之兆,然卜卦龜石各有其說。
賓孟當堂出列,跪拜在堂,涕流哭喊:“此次周室真到生死危亡之刻,周祖降兆,需改禮立新,能者上,勞者中,庸者下,強盛周室,以對危亡。”賓孟說完,以頭擊地,血流滿麵。
劉公亦出列跪拜,亦以頭擊地,亦滿臉鮮血,聲如杜鵑啼血:“陛下,禮製乃吾周生存之根本,祖製變則禮不存,禮不存則無君無臣,上下不得其序,臣欲其君,君欲為王,則天子難存也。今祖上降兆,以止變禮也。”
景王難解,隻好看向萇弘。
萇弘為周神官,亦為劉公屬官,一直以天象、鬼神、卜算等,解釋周王統帥天下的依據。
但是昨晚之事,實乃遠超尋常,已不再是王君臣屬的事情了。他隻能奏道:“望出能人,解救天下。”
賓孟大喜,想不到萇弘會支持他。正想說出自己的選賢改製之法,卻聽有人獻策。
劉政昨晚等到劉丙,今早又收到劉項之計,此計正對此時,於是出列獻策,曰:“強周三連計。”
“一曰強杆,周雖有眾多諸侯,卻不能令使,中樞勢弱而已。派王子外占領地,統領眾屬,實為強杆。”
“二曰選能,諸侯之下設爵位預勳,預勳可直接朝見天子。諸侯君主可立賢臣為預勳,天子可授預勳進諸侯。如此各國賢能都可能幫向周。”
“三曰弱枝,諸侯除了嫡長子繼承外,還可以分封其他子孫土地爵位,最高可為預勳。”
劉政剛剛說完,各國公都喊不可。但他知道天子必定心動,再想到兒子劉項,可謂是牛犢一記天下動。然而幾年後證明沒什麼用。
賓孟卻覺得爭鬥多年,卻給他人撿了便宜,隻是自己的“不以出生論官職”遠不及劉政啊。
而剩下的兩名王子卻是難得一見的統一支持。
周天子聽完,心中似有萬千隻手拉著自己前進。這不是餘改革的目的,最終的追求嗎?
此事需一步一步慢慢來,於是升劉政為中大夫,留賓孟,劉政,王子猛,王子朝細細商議,具體謀劃。
“陛下,吾亦願出征陸渾,為強周室中杆。”王子朝從這三步中感受到了機遇,發展自身勢力就在此時。
王子猛也想出征,但轉念一想,去了還是跟他們爭,吾一人留到王城更有機會。於是反而支持姬朝。
劉政剛才激動,竟忘了家族危機,楚國威脅,還沒有提出解決此事的方案。現在隻能去晉國,設法勸說晉公了,於是他出列奏曰:“晉將中行吳久在陸渾,不利於王子收眾。吾願出使晉國解決此事。”
“此事易耳,晉公初位,向外強勢,欲再為中原盟主。汝可勸晉公擊楚,重樹晉威。隻要中行吳擊楚,勝則滿載而歸,敗則落荒而逃,不會再留陸渾。”賓孟見劉政願做外使,大力支持,如此吾留王城,天子必對我言聽計從。
一場議事,四人都得到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