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殘陽如火燃燒半邊天。
身形削瘦的布衣少年倚在門口,呆呆望著西方天際那一朵朵火雲,雙眸內盡是迷茫:“那究竟是不是夢?如果是夢,為何又這麼真實……如果那不是夢,那我現在是處於虛幻還是現實?”
“我現在到底是處於虛幻……還是現實……”倚在門口的布衣少年搖了搖頭,暗歎一口氣,遠處一個如蝴蝶般的曼妙身影突然占據了他的視線。
“小飛哥哥。”
抬眼望去,遠處的少女嫋娜而行,風姿動人,來到布衣少年身邊,與他站在一起。
“小飛哥哥,你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少女雅聲問道。
“經過這一年的修養與治療,肋骨已經完美恢複如初,這都是你每日送藥的功勞。”少年看著少女玉手拎著的藥草,微笑道。
“還在為那個夢而煩心嗎?”少女聲音很動聽,如天籟般,在他耳旁回蕩。
少年看著一旁的少女早已看癡,此時聽聞她的聲音回過神來憨憨一笑,沒有說話,靜靜的陪著少女看著西方那一副自然的畫卷。
這少年自然就是卓飛,站在他身旁的乃是他的從小就指腹為婚的蘇千雅,也就是在他夢中時常出現的愛人,自從他醒來的至今已經是一年有餘,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他身上的傷已經完美如初。
但自從他醒來之後,便時常做著同一個夢:他夢見在一個叫淩雲城的卓氏家族中自己是年輕一輩第一天才,身負神異力量,後來卓氏被慘遭滅族,唯他一人幸存。為複族仇他踏上了一條九死一生的江湖路,在追尋強大力量與尋找滅族者的途中他遇到了刀神棍、風柳、水夢心、小菲……等等兩個生死兄弟與摯愛紅顏。
可惜為了複仇,他放棄了一切,兄弟與愛人最後因為他而死去,最後在亡命崖一戰因為晉入至高無上的巔峰之境,手刃仇人。品足了巔峰的孤寂與落寞,手刃仇人之刻他亦無生念。最後卻出現一個神秘的巨臉助他重生十六歲,給了一個他彌補前生遺憾的機會……
那個夢到了這裏就結束了。
“那究竟是不是夢?”卓飛看著火紅天際,輕聲呢喃道,似在問自己,似在問蘇千雅,又似在問天。
“小飛哥哥,不要想太多了,那終究隻是個夢而已。”蘇千雅淺淺一笑,而後對視著卓飛雙目認真道:“難道你不希望那隻是夢嗎?”
看著那有些幽怨的雙眸,卓飛頓住,回想起那個夢中在自己懷中的蘇千雅臨死前的那一眼淒楚,心中莫名刺痛,那種感覺如同刀割般難受。
“該去熬藥了!”每一次見到卓飛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蘇千雅都會莫名感覺心跳加速,臉頰發燙,慌忙將手中包好的藥草塞到卓飛手中,便立即離去。
看著如蝴蝶般的蹁躚倩影,已經走遠,卓飛心神蕩漾,春波流動,憨笑之餘立刻轉身進門,卻見到了一個老人躺在院子前的竹椅抽著旱煙,也在看著他。
“爺爺,我去熬藥了!”卓飛弄了弄手中的幾包藥草,對著老人憨憨一笑,眼前的老人乃是他的親爺爺,卓飛自小父母雙亡,乃是被爺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所以在他的感覺裏爺爺就好像父親一樣嚴厲,有時候又感覺像母親一樣囉囉嗦嗦一大堆。
老人歎了口氣,似乎孫子的憨態乃是他無法忍受的無奈,但他隻是搖了搖頭抽起了旱煙,便未說什麼。
……
卓飛躺在灑滿羊皮紙的床上,手中拿著一張羊皮紙,羊皮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和一條條彎曲的線路。
他手中拿的乃是一幅地圖,床上的所有羊皮紙全部都是地圖,這下地圖乃是他想盡一切辦法得到的,隻為了印證他的那個真實到極點的夢。
“淩雲城……亡命崖……橫龍山脈……荒原古地……,全部都沒有,這是為什麼?難道那真的隻是夢嗎?”
卓飛眉頭緊鎖,這三月來他一直在看地圖,可惜這三月卻是毫無所獲,夢中出現的地名,在手中的地圖根本就不存在。
雖然種種表明那隻是一個漫長的夢,但卓飛卻是不相信,他感覺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期望甚至是渴望他能尋到答案。
時間流逝,在卓飛尋求答案中,轉眼已經過去了四年時光。
他此時已經二十歲,今日他家紅紙張貼,彩紅燈籠高掛,一個個囍字張貼,整個院子充滿喜慶之意,隔家鄰舍的之人送禮絡繹不絕,道喜聲成片。他的爺爺精神抖擻,不斷接迎送禮之人,喜洋洋之意流溢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