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道現在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南極這件事情,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她的那個湯姆死了,所以她對自己隻有仇恨,而現在,她的孩子沒了,她對自己的那種恨更是成倍增長了,哪怕給她那麼一丁點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自己下毒手的!
所以,李澤道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傻乎乎的站在那裏被她殺吧?
其實,在別墅門口那噴水池旁,當南極毫不猶豫的將手裏的匕首捅向李澤道的胸口的時候,在那一瞬間,李澤道突然間想通了一些事情,或者說,徹底的放下的某些東西,更準確的說,放下了某些幻想,某些執念。
他覺得,他現在可以用另外一種完全不一樣的心情來麵對這個女人了。
當然了,自責還是有的,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這事情,多少自己得負點責任……李澤道同學向來都是勇於承擔錯誤的人,比如他因為太帥了太耀眼了所以總有女孩子對他動心為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李澤道就負責任了,陪她吃飯哄她睡覺……
況且,他就要出發去燕京了,壓根就沒有太多時間來安排這個女人,所以,就讓炎黃自己頭疼去吧。
“我將她帶在身邊吧。”炎黃想了想說道,他也擔心這個剛遭受這如此大打擊的女孩子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
李澤道點了點頭:“那再好不過了,最好讓她一刻不離的跟在你身邊,我害怕她會遷怒我那些女人,對她們下手。”
李澤道看著南極,深呼吸了下說道:“現在的她,是那個真正的南極,而不是咱們熟悉的那個戴著麵具的南極。”
“我會看好她的。”炎黃點了點頭保證說。
李澤道看了炎黃一眼,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在你看好她的情況下,還是在采取點別的措施吧,我怕她一個不爽的,也對你甩刀子。”
……
南極清醒過來了,她的眼珠子先是掃了病房幾眼,想動,卻是發現身體僵硬異常,壓根就動彈不得。
然後,想到了什麼,臉色猛然巨變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後,那張臉已然處於呆滯的狀態了,眼淚更是不受控製的滑落。
孩子……沒了!南的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南也沒了……
在然後,那張精致的小臉已然因為仇恨而變得扭曲難看,額頭青筋暴起,眼睛瞪圓的,閃爍著駭人惡毒的凶光!
是他!他是凶手!殺了他!殺了他!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李澤道眼神跟這麼一雙熟悉但是且又很陌生很可怕的眼睛相對,臉上不禁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曾經是多麼恩愛的多麼溫馨多麼有默契的伴侶,怎麼現在就成為了生死大敵了呢?
南極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這張臉看,顫抖得厲害的嘴巴努力的張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是因為激動而說不出話來,而是李澤道知道她醒過來的時候肯定會大吼大叫的,害怕她影響到隔壁病房的病人的休息,所以封住了她身體的某些穴位。
當下,李澤道緩緩的走了過來,在床邊的那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這雙眼珠子說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好吧,隨便你,就當我沒說這話。”
南極的眼神瞪得更大了,流露出的神色更是惡毒了,那長大的嘴巴仿佛想把李澤道身上的肉給狠狠的咬下一大塊似的,當然了,要是給她這種機會的話,她一定會這麼幹的。
李澤道手抬了起來,向幫她擦拭掉臉上那淚水,但是伸了了一半,終究縮了回來。
想了想他說:“湯姆……哦,應該說南,是叫這個名字吧?”
李澤道從南極的眼睛裏捕捉到了一絲柔和,自嘲笑笑繼續說道:“他想殺我,所以我殺了他,天經地義吧?總不能因為……因為我跟你啥的所以就得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任憑他羞辱而不作任何的反抗吧?”
“況且,我也沒對他下死手,最後是他自己把自己給殺的。”
“所以,他死了,你沒有資格殺我為他報仇,因為,自始自終我是受害者,我壓根就沒有招你們惹你們,是你們招我惹我的啊,甚至,你還使用了美人計?嗬……下的血本可真夠大的啊!”
李澤道無視南極那可怕的眼神,不像在跟對方說些啥,反而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絮絮叨叨些啥:“知道我是怎麼拆穿你們的計謀的嗎?因為……我不孕不育啊,哈,是不是很諷刺?我不孕不育!所以,那時候,我當真是五雷轟頂啊,我的女人,她竟然懷孕了?她怎麼可能懷孕?她怎麼可以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