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非常奇怪的,那頭巨鷹卻完全沒事。咒靈撲上去,立刻一穿而過,根本困不住它。巨鷹呱呱尖叫,奮力扇動翅膀要逃出生天。可是卻又似乎另有一層無形的束縛困住了它。無論巨鷹怎麼努力,也離不開葉白衣,隻能在半空中徒勞地不斷撲騰。
蕭昇看得出奇,笑問道:“軍師,這是什麼咒術?看來挺好用啊。”
“不過是以心喚靈,以毒攻毒的小術罷了。”玉璿璣淡淡道:“作惡多端,心魔自生。捆住他們手腳的,其實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假如生平做事問心無愧,一以貫之,坦蕩通達。那麼無論善惡,這咒法也困他們不住,當場不攻自破了。所以說起來,其實不登大雅之堂。”
頓了頓,玉璿璣又道:“天道好還,報應不爽。尤其我們天機門, 因為擅窺天機,自削福德,所以一旦有所報應,更加慘重酷烈。故而我門中立下規矩,從來不傳可以傷人害命之術,也不準門下弟子親手沾染血腥。故此,天機門弟子,是從來不殺人的。規條所限,眼下這兩個敗類,隻好勞駕殿下出手了。”
“區區殺人小事,自然不需要勞動軍師破戒。”蕭昇一笑,邁步上前,笑道:“葉良辰,葉白衣,不用怕,很快的。快得你們都感覺不到痛,就已經結束了。”
眼看死到臨頭,葉良辰早已嚇得尿了一褲子,兩排牙齒不斷格格碰撞,哪裏還說得出半個字來?倒是葉白衣還有幾分氣勢。他怒目睜眉,咬牙切齒道:“臭鄉巴佬,你敢殺我?呸!有本事你就動手!我們葉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今天若敢殺我,他日我們葉家的人就會殺上門來,先將你剝皮抽筋,再把你的魂魄抽出來,放上煉魂幡之中,要你受盡痛苦,最後才化為飛灰,萬劫不得超生!”
蕭昇哈哈一笑,也懶得和這老頭繼續廢話,隨手一記掌刀劈出。“黃金色波紋疾走——南鬥恒斬衝。”金光乍閃即逝,兩顆人頭同時飛起。鮮血狂湧,猶如噴泉。
千萬咒靈立刻啾啾鬼哭,爭先恐後地撲上來吸食。片刻之間,所有鮮血全被吃得一幹二淨。屍體更變得硬邦邦,皺巴巴,失去了所有的彈性和光澤。仿佛風幹的木乃伊一樣,乍看之下,十分恐怖。
玉璿璣屈指一彈,“嘣~”輕聲響過,符籙破碎,法陣消失。那成千上萬咒靈,則紛紛化作輕煙,隨風散去,仿佛從來未曾在天地之間出現過一樣。
走近葉白衣的屍體旁邊,在他衣袋裏摸索一陣,女軍師雙手之上,儼然多出了一麵鐵牌,以及一個碧綠哨子。她把兩件東西交給蕭昇,解釋道:“這麵鐵牌,名為馭獸牌。隻要抓到某種奇禽異獸,並且將它製服之後,就可以利用這馭獸牌,把奇禽異獸的魂魄抽出來一縷,依附在鐵牌之上。從此以後,那奇禽異獸就任由指揮駕馭,再也不能違抗主人。
這頭巨鷹,名為‘擊風鷹’,據說擁有鯤鵬的血脈,雖然已經十分稀薄,但還是不可多得的珍稀品種。假如它全力搏擊的話,不比普通擾神宗師弱。不過這種鷹天性很膽小,所以想倚靠它來上陣對敵,那是沒指望了。不過,拿它來做個腳力,那是極好的。
至於這個哨子,剛才也說過了,它叫做兩界哨。所謂兩界,是貫穿虛實兩界的意思。千裏之內,隻要有人同樣吹響哨子,另外持有哨子的人,無論置身什麼地方,都可以聽得見。同時,更可以激發哨子中隱藏的咒力,越空跨界,立刻到達吹哨人所在的地方。
這哨子的製作方法,正是我們天機門秘傳。當年應葉家祖宗所請,特意為他們製作的。不過因為需要使用‘空欏木’這種稀世難尋的材料,所以當時就製成不多。經曆幾百年後,仍然流傳世上的,相信已經寥寥無幾了。殿下你把它拿去。日後我們相互聯係,就方便得多啦。”
蕭昇點點頭,笑道:“這可真叫做‘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了’。葉家這兩個人,原本想來打劫我們的,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倒便宜了我們。”
當下蕭昇接過哨子和鐵牌,隨即提腳踢出,把兩具屍體連同兩顆人頭,統統踢入熔岩湖中。片刻之間,屍體完全被熔岩淹沒,吞噬。哪怕天下間最精明的捕快來找尋線索,也休想再找得到絲毫蛛絲馬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