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彌補昨天的,所以今天特地三更補上,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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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和蕭昇、喬峰義結金蘭。對於喬峰這樣的際遇,也是感同身受。連帶著,對於智光和尚以及其他所謂武林名宿,段譽也滿心憤概了。聽見蕭昇開口諷刺,段譽正中下懷,接口道:“二哥,為什麼要叫智光和尚去見佛印禪師呢?”
蕭昇淡淡道:“蘇東坡居士和佛印禪師交往的故事,三弟你沒聽說過嗎?有一次,兩人論禪打坐。東坡居士問:你看看我像什麼啊?佛印說:我看你像尊佛。蘇軾聽後大笑,對佛印說:我看你卻活像一攤牛糞。佛印隻是笑笑。
回去之後,東坡居士向妹子炫耀此事,蘇小妹卻道:參禪者,最講究見心見性。心裏有什麼,眼裏就看見什麼。佛印看東坡居士像佛,說明他心中有佛。但東坡居士說佛印像牛糞,那說明什麼?”
段譽大笑道:“這說明東坡居士自己心裏有牛屎,對不對?”
蕭昇點頭道:“對啦。所以智光和尚剛才說,大哥知道身世之後,就要殺人報仇。那不過是他自己心裏想殺人,所以才認為別人也想要殺人而已。三弟你說,這可不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
段譽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佛經裏麵說,人之所以會造下惡業,是因為貪、嗔、癡、慢、疑五毒不能去。智光這樣胡亂猜度大哥,分明是又嗔又癡,又慢又疑,確實應該好好跟佛印禪師學習學習了。”
智光聽了這話,倒也不生氣。歎道:“兩位施主,你們說得其實也不錯。老衲確實又嗔又癡,又慢又疑。但老衲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防萬一而已。
就如同佛門戒律,並非為束縛佛門弟子而設。隻是要杜絕弟子們有機會沉淪墮落。老衲毀掉這封信,從此喬幫主再也不知道帶頭大哥的姓名。即使想造惡業,也無從造起了。無論對帶頭大哥,還是對喬幫主來說,都是好事啊。”
“天下間那裏有永遠的秘密?就像大哥的身世一樣,隱藏了整整三十年,到頭來,還不是被揭開了。”蕭昇冷冷道:“天網昭昭,疏而不漏。這個帶頭大哥的身份,其實也不難猜。”
喬峰愕然一怔,隨即大喜道:“二弟,莫非你可以猜得到?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
蕭昇安慰道:“大哥稍安勿躁。你先看完那封信再說。”
喬峰沉住氣點點頭,把那封帶頭大哥寫給丐幫前任幫主汪劍通的信讀了一次。然後徐長老又拿出汪幫主留給馬大元的那封信,也給喬峰讀了。
喬峰認得清清楚楚,信上字樣,確是恩師汪劍通親筆。這麼一來,他是契丹人的身世,就證據確鑿,鐵案如山了。喬峰心裏禁不住一陣酸痛,眼淚奪眶而出。
徐長老緩緩說道:“喬幫主休怪我們無禮。本來這封信,是可以永不見天日的。可惜馬副幫主突遭橫死,馬夫人才尋到了它。本來,大家懷疑是蘇州慕容公子殺了馬副幫主。假如幫主能為大元兄弟報仇,那麼這封信也不必揭穿。可是……可是……”
說到這裏,徐長老向馬夫人瞧去,說道:“一來馬夫人痛切夫仇,不能讓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來喬幫主袒護胡人,所作所為,實已危及本幫……”
喬峰問道:“我袒護胡人,此事從何說起?”
徐長老道:“慕容兩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鮮卑後裔,與契丹一般,同為胡虜夷狄。”
喬峰道:“嗯,原來如此,我倒不知。”
徐長老道:“三則,幫主是契丹人一節,幫中知者已眾,變亂已生,隱瞞也自無益。”
喬峰仰天噓了一口長氣,向全冠清道:“全冠清,你知道我是契丹後裔,所以反我,是不是?”
全冠清道:“不錯。可惜奚宋陳吳四大長老事到臨頭,又生畏縮。”
喬峰道:“我的身世端倪,你從何處得知?”
全冠清道:“此事牽連旁人,恕在下難以奉告。須知紙包不住火,任你再隱秘之事,終究會天下知聞。”
喬峰還沒說話,蕭昇在旁邊已經冷笑一聲,道:“這句話說得好。所以全冠清,你這個口頭上大義凜然,實質男盜女娼的偽君子,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事的,也休想可以瞞得過別人。”
全冠清轉過身來,不屑地望向蕭昇,喝道:“這是我們丐幫之中的事。外人不得多口。”
蕭昇笑道:“到現在為止,喬大哥還是丐幫幫主。我是丐幫幫主的結義兄弟,那可不算外人。再說,天下人的道理,自然有天下人來評說。一句外人,你就想堵得住別人嘴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