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也不和身邊人商量一句,就這麼獨斷獨行。馬秀英在旁邊見了,禁不住為之花容失色。她脫口叫道:“劉伯溫,快叫大夥兒一起上啊。絕不能讓元璋和那個世尊之子單打獨鬥的。對了,武神戰器呢?”
劉伯溫一聲歎息,道:“重八一定要打,我們怎能刻意落他的麵子?武神戰器是已經帶來了。但可恨徐達和常遇春兩人,恰好又在這時候受了傷。萬一不得已的時候……隻好我自己親自上陣吧。總之秀英妳放心。拚了我這條命,也定會護得重八周全!”
馬秀英無可奈何,也隻能如此了。隻是畢竟心中不忿,恨恨道:“也不知道從哪裏突然跑出來一個什麼蕭元亨,偏偏武功又這麼高,竟然把徐達和常遇春都打傷了,實在可恨。劉伯溫,你說,這個蕭元亨會不會,就是世尊之子事先勾結好的?”
劉伯溫搖搖頭,歎道:“我也說不準。不過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再追究這個,也沒什麼意思了,總而言之,咱們見一步,走一步吧。”
雲層之上,正端坐擊風鷹背上的蕭昇,忽然間覺得鼻子發癢,禁不住打了個噴嚏。心下頗覺得奇怪:“別說我現在已經修成先天境界,即使隻是普通宗師高手,也早就寒暑不侵了。怎麼會忽然大噴嚏來著?當真奇怪啊……”
仔細想了想,始終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蕭昇轉而聚精會神,把注意力集中在波斯明教的旗艦之上。
朱元璋畢竟是先後天日月王。雙方船隊雖然相隔近百丈之遠,但他依舊能夠登萍踏水,一口氣躍上波斯旗艦。甲板上的波斯明教教眾,看見朱元璋孤身到來,紛紛麵露凶光,手按刀柄,紛紛圍了上來。
這幫普通教眾,雖然凶悍,但武功低微,朱元璋還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他的目光,隻牢牢盯緊了世尊之子。世尊之子也是一樣。
彼此目光相對片刻。世尊之子冷笑一聲,擺了擺手。波斯明教副教主木特爾,馬上大喝道:“所有人,都退下。”
一種波斯明教教徒,紛紛應聲退下。朱元璋踏步向前,喝道:“白衣世尊的兒子,你究竟弄了什麼鬼,竟然把月影兒……嗯,不用多說,肯定是些卑鄙無恥的手段了!”
“哈,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一教之主。你的目光,隻放在女人身上嗎?”世尊之子冷笑道:“簡直沒出息。朱元璋,我對你很失望啊。”
朱元璋更怒,厲聲道:“有其父必有其子。白衣世尊是個寡廉鮮恥,出賣同門的卑鄙小人。你是他的兒子,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不由分說,朱元璋猛然催動真氣,騰身飛躍,居高臨下,猛然向世尊之子揮掌猛攻。
明教日宗《烈日篇》:普照—光耀三界。
這一掌擊出,果然強剛霸道至極點。戰船在海水江水中航行,飽受水汽浸潤,自然是頗為潮濕的。然而此刻朱元璋掌力所及之處,戰船的甲板赫然迅速幹燥起來,仿佛被挪到了沙漠之中,在烈日之下暴曬了七日七夜一樣。
世尊之子嘿聲冷笑,隨手把掌中一雙金銀奇刃拋開。喝道:“你既赤手,我也不占你便宜。咱們就不用兵器,好好分個勝負吧。”
話聲才落,世尊之子雙掌當胸一拍,借勢出招。赫然也是一招:普照—光耀三界。
迅雷不及掩耳之際,雙方強招對撼,結果卻大大出人意料之外。隻聽得“嘭~”一聲激震,朱元璋竟被狠狠震退。世尊之子卻穩穩站立原地,不動如山。雙方差距,一招分曉。
朱元璋驚訝詫異,難以置信。世尊之子則大笑道:“哈哈,用日宗武功來對付我?簡直班門弄斧。我開始學習日宗武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待在哪個旮旯裏當乞丐討飯呢。”
朱元璋少年時在皇覺寺出家,之後確實當過一段時間的乞丐,到處討飯為生。發跡之後,他最討厭別人提及這段不光彩的經曆。世尊之子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自然令朱元璋極度震怒。他騰空打個空心筋鬥,同樣穩穩落地。怒喝道:“再來!”加緊催運真氣,再度攻上。
世尊之子絕不示弱,同樣縱身衝出,以攻對攻。雙方使的都是《烈日篇》,拳來掌往,爆出震天激響之餘,更揪動酷熱烈風,呼嘯怒吼,席卷八方。隨著雙方爭鬥越來越激烈,方圓十幾丈範圍內,已經變成灼熱烘爐,逼得甲板上的水手們,不得不紛紛向後倒退。
看似旗鼓相當,可是在高空之上觀望好戲的蕭昇看來,無論速度、力量、反應,甚至真氣的雄厚程度,朱元璋都比不上世尊之子。這場戲,越看越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