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也不知道合撒兒是否也潛伏在側。假如這頭風鷹當真也在附近,那麼憑著他已經把長生天神功修練至“六合一身”境界的修為,小玲瓏簡直可以替自己和清澄師太等人,準備好棺材了。
不過,小玲瓏一向都是個嫉惡如仇的性格。看見不順眼的事,她從來不會避忌,更不會有絲毫畏縮。她冷笑一聲,破口罵道:“帖木兒,術赤、托雷。原來是你們三個狗韃子。哼,分明是母子關係,卻居然抱成一團,幹這等無恥勾當。狗韃子就是狗韃子,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禽獸!”
術赤似乎廉恥之心猶在。聽到小玲瓏的責罵,他禁不住垂頭別過臉去,黯然不發片言隻字。
拖雷卻大笑三聲,得意洋洋道:“臭丫頭,妳懂個屁。父死子繼,正是我們草原民族的特色。額祈葛(蒙古語的父親)死了,難道從此就要額吉守活寡嗎?嘿,我們蒙古人,可不像你們漢人,有那麼多不近人情的臭規矩。”
“哼,砌詞狡辯!今日,我道法少女小玲瓏,就要代表太陰懲罰你們!”
全無半分畏懼,反而鬥誌高漲。小玲瓏高舉法杖,渾身綻放出奇光異彩,雙足騰空,冉冉上升,顯得聲勢淩人。
小玲瓏的武功修為,雖然隻是一般般。然而身為道流之主,當她全力以赴使用各種秘傳道術的時候,威力之強,絕對足以媲美一流高手。不過,她也不是隻會硬拚蠻幹,一樣懂得用戰術的。
當下小玲瓏法杖一指,叫道:“妖女……不,是妖婦才對。你們母子幾個怎麼鬼混,我才懶得管。但是妳以媚功淫/術害死無數中原的武林人士,罪大惡極,人神共憤。有本事,妳就站出來,和我單打獨鬥啊。”
帖木兒喘息已定,從床榻上支起上半身,隨手拿過件輕紗來披在身上。嫣然媚笑道:“哦,小娃兒,妳想和我打?不過,大家都是女子,我倒不好以大欺小呢。離開吧。年紀輕輕,不要自尋死路哦。”
小玲瓏冷笑道:“妖婦,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立刻起來。否則的話,本道法少女就不客氣了!”
“嗬嗬,小娃兒,妳還真是滿腔正氣啊。”帖木兒舉手輕掩朱唇,笑道:“不過,為了那些臭男人就賭上自己一條命?當真值得嗎?那些人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全因為他們色欲熏心,咎由自取啊。”
小玲瓏氣鼓鼓道:“無恥妖婦,四年前在大都,妳僥幸逃生。但今天,妳已經惡貫滿盈,注定在劫難逃了。“站起來,和本道法少女一戰。”
“四、四年前?”帖木兒麵色微變,喝問道:“當時妳也在場?妳是朱元璋的女人?”
四年之前,帖木兒和小玲瓏曾經見過不止一麵的。不過,當時小玲瓏是以丐幫十二生肖之“豬耙”的身份,和帖木兒見麵。所以此時此刻,帖木兒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眼前這名體態嬌小,玉雪可愛的女孩兒,居然就是當日那五大三粗,醜陋臃腫的肥婆。
小玲瓏不屑道:“哼,本道法少女,才和那些臭男人沒關係呢。可不像妳這無恥妖婦,丈夫屍骨未寒,就跑去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了。”
“其……其他男人?赤老溫,妳是說赤老溫!”刹那之間,帖木兒麵色劇變,舉手抱頭,似乎頭痛欲裂。雙眸之中,赫然流露出極怨毒的目光。
“可惡,可惡,可惡啊!我最討厭的回憶,竟然又被妳這臭丫頭給勾起來了。可恨啊!”
帖木兒猛然抬頭,厲聲尖叫道:“術赤,給我殺了這臭丫頭!”
“是,額吉。”
術赤答應一聲,同樣隨手取過件衣服來披起,起身下床。沉聲喝道:“小姑娘,算妳運氣不好了。死了之後,可不要怪我啊。”
話聲甫落,術赤身形陡然一閃,快逾疾風,縱身猛撲。不但來勢洶洶,而且更把這一撲之勢所揪動的狂風氣流,融合到自己的拳頭之中,正是長生天神功之風神力。
“蒼狼殲霸拳——突擊。殺!”
快如風,狂如雷。術赤緊握拳頭,迎麵暴轟。一擊之威,絕對足以把天下間任何一具血肉之軀,都當場打成粉碎。
想當初,十三翼初初入關。蒼狼鐵木真憑著六合一身的修為,獨闖白蓮教。韓山童以神遊物外之術,附身於蓮瓣侍女應戰。赫然也擋不住鐵木真的蒼狼殲霸拳,被一拳打爆了腦袋。
此時此刻,術赤所擊出的這一拳,赫然竟和當初鐵木真的一拳,完全難分伯仲。可見,數年苦練,術赤脫胎換骨,修為突飛猛進,足以子承父業,擔當新一代的十三翼首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