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昇點點頭，輕描淡寫道：“小玲瓏姑娘說得很對。既然我當了這個都元帥，總該幹出點成績，立下些功勞來，那才能夠服眾啊。所以……”
十四皇子向風鷹一笑，道：“這位合撒兒兄，請借人頭一用。”
風鷹麵色一沉，目射精光，陡然暴喝道：“要借人頭？好！隻要你有這個本事，盡管拿去無妨。”
暴喝聲中，風鷹振翅，納風為助，破空急飆。銳利鷹爪一化十，十化百，遮天蔽日，漫天狂舞，如暴風驟雨般向敵人狂攻。這“鋼羽煞氣爪”雖然純出自創，但在風鷹手下使來，威力之強，絲毫不遜色於蒼狼殲霸拳。
“武裝色波紋疾走——指槍！”
電光石火之際，十四皇子微微一笑，輕描淡寫，一指點出。風鷹甚至根本沒能看清楚這一指的來路，立刻感覺雙手如遭寶刀利劍斬劈，劇痛入骨，如欲斷裂。
風鷹一驚之下，當機立斷，雙足同時探出，全力向地麵一點。借助這強大的反作用力，抽身向後飛速退開。乘風一飄數丈，這才輕輕落地。心中登時揪起一陣驚濤駭浪。脫口喝道：“好武功！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和張君寶，有什麼關係？”
“張君寶？我聽說過他。可惜，素未謀麵。”蕭昇淡淡一笑，道：“至於我自己嘛，至少不是蒙古人就對了。嗯，你試探完了嗎？覺得我是否有資格，借閣下頸上人頭呢？”
風鷹深深吸口氣，迅速冷靜下來，點頭道：“有。除去張君寶之外，若說當今世上還有其他人可以借我頸上人頭，相信便隻有你了。”
蕭昇一笑，道：“居然把在下和張君寶相提並論嗎？如此評價，愧不敢當。不過既然如此，那麼合撒兒兄，你是自己動手，抑或找人代勞呢？”
風鷹沉聲道：“我已經說過了。當今世上，有資格取我頸上人頭者，就隻有你和張君寶兩人。張君寶既然不在這裏，那麼要取人頭，便需要你自己動手了。”
蕭昇目光閃動，問道：“你曾經和張君寶動過手？”
風鷹下意識提起右手，輕輕按著自己丹田的位置，苦笑道：“何止動過手這麼簡單。和張君寶之間的一戰……改變了我的下半生。”
蕭昇饒有興致地追問道：“你敗了？”
風鷹點點頭，道：“何止是敗？應該說慘敗才對。那一戰之中，我已經竭盡所能，全力以赴。但到最後，卻絲毫傷不到張君寶。反而是我自己，經脈遭受了永遠無法痊愈的重創。今生今世，我所修煉的長生天神功，隻能止步於六合一身境界，再也難有寸進了。”
“長生天神功？就是你修練的蒙古武學吧？”
蕭昇點點頭，沉吟道：“我記得聽人提起過的。藉著外修內練法門，揉合天地之氣，吸納水火之勢，運轉風雷之威，發揮出大自然的無窮力量。是你們蒙古族武學的總綱。包羅萬有，兼容一切。嗯，也算是門上乘武學。
至於所謂六合一身，就是把天地風雷水火六種力量，同時吸納入體。然後以此克敵製勝吧？合撒兒兄，你修成這種力量，居然還不敵張君寶？嗬嗬，這位一代宗師的修為，看來當真高深莫測，令人神往啊。”
“張君寶是個懦夫！狗屁的一代宗師！”
帖木兒破口怒罵道：“六合一身，並不是長生天神功的盡頭。在此之上，還有更強的血神力。而我們祖先成吉思汗以之縱橫天下，橫掃萬國的‘黃禍’，甚至還淩駕於血神力。
以合撒兒的修為和資質，隻要假以時日，想要練成血神力，根本易如反掌。甚至再進一步，領悟黃禍也不是沒可能。但那個張君寶，居然害怕合撒兒的成長，於是重傷他的丹田，讓他再也不能進步。這樣的卑鄙小人，根本沒資格自稱什麼一代宗師。”
蕭昇點點頭，目光投注在合撒兒的丹田之上。凝聲道：“難怪你的丹田之中，活像開了個破洞一樣。功力時時刻刻，都在不斷流失。原來是被張君寶打出來的傷勢。這樣下去，一年也好，兩年也好。遲早有一天，你會失去所有真氣內力，變成完全不能使用武功吧。”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刹那間，帖木兒大吃一驚，脫口驚呼出聲。
術赤則顫聲叫道：“叔叔，原來你……難怪你的頭發，近來不斷變白。原來，是因為傷患發作？張君寶對你造成的傷勢，竟然嚴重到這個程度。後遺症要到現在，才完全浮現？”
風鷹慘然苦笑。道：“術赤，現在你知道了吧。為什麼我會容許你和嫂子……為什麼我會這樣勉強逼迫你練功？原因就在這裏。傷患拖累之下，我遲早也會變成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