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幹枯瘦小,滿麵皺紋,至少已經有七、八十歲左右的老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沒留在家中享受天倫之樂,反而孤身一人,來到機場之中。他手裏拿著根拐棍,搖搖晃晃,仿佛風中殘燭。而且每走一步,都會不停咳嗽。
這樣一名老人,乍看之下,應該是全無威脅的。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老得隨時快一命嗚呼了,又如何還能對別人造成任何程度的傷害?
不過,會有這種想法的,也就是普通人而已。但蕭昇卻絕不普通。透過這老人行動時候,身體上所發出的各種聲音——比方說,肌肉和骨骼的摩擦聲,血液流淌聲,呼吸心跳聲……諸如此類,等等等等,蕭昇便清楚知道。這名老人,其實並不如他外表所表現的那麼蒼老和衰弱。
事實上,這名老人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六十。而且他的身手,也遠遠超越普通人。用天子世界的少林四大神功作為標準衡量,這老人至少有金鍾罩四至五關左右水準。普通壯漢即使有十七八人,又或者剛剛才在美國WBC(世界拳擊理事會)比賽中,奪得了世界重量級拳擊冠軍的“邁克-泰森”,都不是這老人的對手。
毫無疑問,這樣的身手,在這個1986年,美國和蘇聯兩個超級大國,各自帶領北約和華約組織互相爭霸,冷戰得不可開交的地球上,絕對已經屬於難得一見的高手。那麼,他為什麼要偽裝衰老?而且……他為什麼對剛才那名提著行李箱的東方人,存在著如此奇怪的情緒呢?
不錯,在蕭昇的強大精神力掃描之下,這名偽裝衰老的老人,其一舉一動,一念一想,全部無所遁形。所以蕭昇非常清楚,這老人正是針對剛才那名提行李箱的東方人而來。
不像是完全的惡意。因為蕭昇可以感受得到,這老人身上,並沒有殺氣。相反,他的思想當中,存在著一股欣賞,甚至是期盼。但同時,也有絕對冷酷無情的算計。
假如打個比方的話……那麼,這名老人此時此刻,便仿佛是一個喜愛玩鬥蟋蟀的人,忽然遇上了一隻天資優厚,潛力無限的優秀蟋蟀。而他也正準備出手,把這隻蟋蟀捉過來,好好地訓練調養,然後利用它為自己得到一場又一場比賽的勝利,贏取豐厚利益。
當然,蟋蟀畢竟隻是蟋蟀。所以,如果這隻蟋蟀到手之後,發現原來沒有想象中那麼優秀,又或者在訓練的時候不小心,把蟋蟀練廢了,練殘了。那麼這老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頂多是歎幾口氣,道幾聲可惜,如此而已。
但愛好玩蟋蟀的人,永遠不會想到。對於蟋蟀本身來說,這又是何等的無妄之災?僅僅因為自身資質被看好,就被捉去做自己根本不願做的事,又是何等的悲哀和痛苦?
蕭昇是人,所以他也不會真正明白蟋蟀的感受。但那名被老人看上的東方旅客,同樣也是人。而且,透過其思想念頭,蕭昇可以感覺得到,這是一名性格善良,兼且頗具正義感的人。他不應該被別人當作蟋蟀一樣抓去,又被當作蟋蟀一樣訓練。
近了,非常近了。老人和那東方旅客之間,已經不過十來步左右了。就在這時候,一陣嬉鬧聲忽然從旁邊傳來。有一男一女兩名留著爆炸頭,穿著喇叭褲的年青人,相互嬉鬧追逐,居然在機場裏麵跑動起來。
傾刻間,隻見那男子若有意,若無意,從老人身邊跑過。右腳一踢,不偏不倚,就踢中了老人的拐棍。老人“啊喲~”失聲呼叫,向前撲倒在地。恰好跪在東方旅客麵前。
那名東方旅客,果然是位好心的青年。他見老人跌倒,連忙放下行李箱,關切地上前攙扶。他雙手托著老人的腋下,想要幫助老人重新站起。如此一來,老人的腦袋和一條右臂,便都好擱在東方旅客的肩膀上。
就是現在。老人猛然抬起眼簾,顯露出一絲和外表絕不相稱的精光。右臂手腕微動,立刻已經從衣袖裏取出一根銳利長針,就要刺進這東方青年的後頸。隻要這根針刺了進去,那麼這名年青人下半生的命運,便將完全改變。
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站在不遠外的蕭昇,忽然同樣也發出了一聲咳嗽。聲音極輕,可是聽在那老人耳中,卻陡然感覺活像一記焦雷在腦海中炸裂,登時把他炸得七葷八素,整個人也變成泥塑木偶,徹底僵硬。指間那支長針,更隨之脫手,“叮~”跌落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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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能猜到這是什麼作品的世界嗎?
提示:原作者是日本青年漫畫的大拿。馬榮成也曾經模仿過他的繪畫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