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眾人蒙了,邢少陽有些得意,向金大神到了聲謝,不斷寬慰著自己:金大俠不欺吾也。隻是,現在我要不要話呢?很玄奧的問題,一個處理不好,形象就會倒向另一邊。我現在究竟要開口還是不要開口?真是麻煩。
大臣和巴察爾都沒有話,因為他們不出,也反駁不出,隻能靜靜地想著對策。而邢少陽,則在猶豫不決。至於那個邋遢道士,才有沒有空管“永不加賦”這四個字的含義,一門心思地想要整垮邢少陽。
一時間,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所有人都期盼著有人能打破這個沉悶的寂靜,令人窒息的寂靜。可是,沒有人去打破!大臣們不敢,他們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反駁,而且大汗都沒有開口,看大汗的樣子,已經表示讚同,自己就不要摻和;巴察爾不想,這四個字的含義,遠比想象的要深,接下來這個看似年輕的“孩子”會提出什麼,自己如何應對,這都是問題,更有,他來這裏的目的,也得考慮進去;邋遢道士不動,這是你們君臣和他的事,我早過,不參與其中,我想要的是,在鬥法上贏了他;邢少陽不願,這種情況,實在想不出好的辦法,隻有在原地等著,或許能想出辦法,不過這辦法——見招拆招,實在不怎樣,不定還會給兜進去。
時間對每個人都公平,有些人等得起,譬如這些大臣,大汗,以及這個邋遢道士,那麼這個剩下的人等不起,那就是我們的主角——邢少陽。雖然他的年紀即使這些人加起來再來個n次方都追趕不上,但是,他真正的生活經曆還不到四十,更遑論這些年在山上和外界交流近乎於零,所以,邢少陽現在不過是剛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而已。即使他的耐性再好,能好過這些人嗎?不能,特別是在這種不受控製的情況下,本性即將慢慢展露。
客納連巴察爾眉頭緊鎖,忽地站起來,走上前去,來到邢少陽的五步之外,雙膝跪地。這一招,群臣嚇了,紛紛跪在地上,這可是大汗啊,我們怎麼可以這麼站著!旦見大汗“咚”,“咚”,“咚”,連磕了三聲響頭:“仙長睿智,巴察爾望塵莫及。”此刻,巴察爾還沒有登上帝王職位,不過是北方的汗主而已,仍保留著北方人的豪爽與幹脆,“永不加賦,巴察爾自認能做到。”
“但後人做不做得到,是不是還把你這老祖宗的一紙律令放在眼裏,你做不了保證!也管不了他們的動向。”助我也,助我也!你比我先忍不住,太好了,實在太好了。邢少陽的興奮溢於言表,雖然極力壓製,可還做不到不動聲色。
笑容有很多種意義,當群臣和巴察爾的眼角瞟到那一絲淺嚐輒止的弧度時,心下即刻安定。仙長滿意這個答案!本來還以為會拂袖而去或者大鬧一番,沒想到竟是這等好結果,看來帝位有望。
“是。”巴察爾感到一陣輕鬆,這回搏對了,隻是不知這仙長接下來會如何語出驚人。
“哦,那我走了。”哎呀,怎麼把杜希文忘記了,遭了遭了,此時如果把他抬出來,形象會壞掉,不行,我要保持自己的仙風道骨,高人姿態。帶著一張板臉,轉身離去,剛邁出一步,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邋遢的中年道士。
見到這個懷有絕脈的少年輕鬆化解自己的真元,道士臉色不變:“道友身懷絕脈,還有如此神通,不如我們來相互切磋一番,如何?”著,放出自己的氣勢,將大殿內的人壓得難以喘氣。
“隻有沒用的家夥,才會隨時隨地顯示自己的力量。”眯著眼,帶著一絲嘲弄,直接駁回他的提議,在大庭廣眾之下,無疑是當麵打了一耳光,讓道士下不來台。這個道士,看來很麻煩,我不是想忽悠凡人之外的家夥嗎,這家夥,正好當我的練習簿,“既然你這麼沒用,我也沒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