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春秋?先識》中有雲:‘周鼎著饕餮,有無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報更也。’”撫摸著手中物件,邢少陽感慨良多,“《神異經?西荒經》中亦有雲:‘饕餮,獸名,身如牛,人麵,目在腋下,食人。’”
想起古籍上對饕餮的描述,也想起它的另一個名字可能是麅鴞,至於麅鴞具體是哪種動物或怪獸,邢少陽可沒有考證過,“記得那個蘇東坡好像寫了一部《老饕賦》,用來形容愛吃之人。不過饕餮一詞,最原始形容貪吃,滿足口腹之欲的是‘餮’字,名人效應啊!許多人都把‘饕’字誤認為愛吃,唉,謬誤謬誤。”
邢少陽搖了搖頭,將這枚昨夜突然出現自己腰間饕餮紋飾掛了回去。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那是緊張的笑容,和常人不同,邢少陽一緊張,嘴角就會不住地向上滑動,露出笑容一般的麵頰。饕餮,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怪獸,它的化身的出現,隻能明這個世界上有巨大的寶物可以勾人貪欲,可目前,除了碧血丹心鐵,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勾起所有人們的貪欲呢?沒有。
“禍事連年有,今年特別多。剛趕上一個給我使絆子的杜希文,害我以後不得不入世、替他也是替自己解決麻煩。現在又來這麼一個東西,知道以後會遇到麻煩事!倒不如這兩個東西一拍兩散,我也樂得清靜。”邢少陽在河邊自言自語,抒著自己的不滿情緒!這一通自言自語下來,將心中的鬱結之氣散得差不多了,心情頓時大為好轉。
不一會兒,邢少陽又拿起這枚配飾,左看右看:“饕餮啊饕餮,你我該不該放你在我身邊?”貪欲,佛教、道教、基督教,還有儒家思想中都把它當做大惡!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饕餮單獨羅列出來,就是毋庸置疑的惡獸、凶獸,能致人死地,也能壞人根基。而如果把它當做銘文,則是由辟邪和拒腐蝕之效:“現在的你,可是彙聚貪婪的終結之地,下所有人的貪欲,都凝結在這裏;也是散貪婪的初始之地,正因為你是饕餮在這個世界的化身,也因為有大量的貪欲,所以你有靈,能夠自主散貪欲,誘人墮落。唉,都是我一手促成的。”注視這枚有著青銅光澤,卻不是青銅材質的饕餮紋飾,再度想起這是最古老的銘文之一,“還真會挑人,看來境界高也不是好事!”想起昨晚的“逃跑”,邢少陽並不覺得可恥,意料之外的事,自己從來都不行。至於讓它不再是自己的弱項,那樣子活著太累!人,就是要輕鬆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大麻煩在身了,再添一堆麻煩,這種虧本買賣,絕對不幹。
“童先生!”察達醒了,雖然幾沒有吃飯,但還是非常精神,不是因為身體好,而是邢少陽透過手段讓他不至於挨餓和生病。看見一白衣男子臨江而立,一手置在背後,一手拿著一塊青銅材質的古怪紋飾,正細細研究。雖沒有見到麵容,可是看那個身形和氣度,絕對是童先生無疑,絕對是救了自己命的童先生無疑。
將佩飾再度掛回腰間,慢慢走向察達,心中繼續思考饕餮紋飾出現在身邊的意義,以及該如何化解這枚饕餮紋飾!記得商周之時有四足大鼎,紋饕餮以避災禍,以顯權貴!隻是這純粹由貪念化形的的紋飾,想要找能鎮住並化解它力量的大鼎,並非那麼容易。
想要製作能鎮住這紋飾的大鼎,起碼要精煉的銅,最好有先銅精或者大功德之物。可先材料不是那麼好找的,後承德之物更是稀少。它在自己身邊,一是由於碧血丹心鐵引的貪念彙聚,二是為了和這忠義之物一教高下,三嗎,或許是想要自己的貪念,並經,我的情況非常特殊,一個人,頂他們許多人。
此時的邢少陽,突然沉浸於地之中,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強烈地衝擊著察達的視覺和心靈!就這麼看著察達,心如潮湧,無數的思緒不斷衝擊著自己的腦海,各種情緒油然而生,慢慢閉上眼睛,感受著地的博大,感受著內心的聲音,直到他聽見某個聲音,正是由於這個聲音,才從人合一的狀態中破出。沒有笑容,也沒有悲傷,邢少陽明白了,既然自己想毀了碧血丹心鐵,為什麼就不能也毀了這饕餮紋飾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