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衣無梭(1 / 2)

望著歡呼的大軍和哀傷的晉朝子民,不知怎地,邢少陽總有一種特別高興,卻有不清楚的情感,就好像,就好像……反正他自己也不清。套用一句俗語:鐵打營盤流水、兵……一陣錯愕,邢少陽暗怪自己怎麼會想到這上麵去,至於方才自己想的那句話,怎麼都想不起來。

並非斤斤計較的邢少陽,直接把這種可以逃避的煩惱之事拋諸腦後,卻不料腦中浮現出兩個質樸的漢子——諷刺。“嗯……”邢少陽點了點頭,食指在下巴處反複摩挲:“最近怎麼了?總喜歡這類東西,究竟是不是一個好習慣呢?”

散去腦中可笑的想法,一身紅衣的邢少陽,出現在北方糧倉——重鎮商丘。走在集市的路上,不時有路人對邢少陽的服飾駐足談論。看著如同前世無證菜場一般的集市,淡淡地懷念之情湧上心頭,無視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慢慢走在市集那擁擠的道路上。疑慮陽光自左邊打入眼簾,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隨後望著早晨那輪紅色的金烏。

“這位公子……”猶如出穀的黃鶯,一個甜美的女孩嗓音打破了邢少陽對太陽的注視。

轉身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孩,並未意識到自己擋了她的去路:“什麼事?”眼睛瞥到女孩手中挎籃中的針線,“好線,好針,隻可惜。你這雙手,不是巧手,不能織就絕世無雙的女紅。”

“哈哈哈哈哈……”周圍人一陣哄笑,他們再笑,一個想搭訕的男人,竟然會用這麼不知所謂的方法來引起這個女孩的注意,可笑可笑。這個男子,完了,真的完了。

“公子得是,奴家確實不擅女紅,今後定當奮圖強,爭做大晉朝第一女紅。”盈盈叩,女孩一派溫良賢淑,彬彬有禮,“公子,女子要為家母購置她喜愛的金鯉,若是遲了,女子怕家母不悅,還請公子見諒。”

文縐縐的,還不如直接你擋路了。可惜這是古代,沒辦法,眼神中滿是清澈,不帶一絲討好:“在下失禮了,請。”

“多謝公子,女子告辭。”女孩恭順和藹地道謝,向魚攤走去。眼神不再對望的那一刻,女孩心中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紅衣男子滿是驚懼:這家夥,一定是後娘派來調查我的探子!否則不可能裝出這幅模樣,娘,女兒會好好孝順您的!

邢少陽自顧自的走了,不再對那個路上遇見的女孩有絲毫關注。他並不知道自己走後,那群市集的街坊,會對自己進行如此透徹的品頭論足。

“誒,看見了嗎?又是一個裝作不認識和不在乎的,這都第幾個了?”路人甲。

“我哪兒記得清啊!商丘這麼大,男兒那麼多,每都有找衣姑娘搭訕的。你看織造坊裏的廝,原來隻有三個,馬夫一個,夥夫一名、打雜一隻……”路人乙。

“啊!”路人丙驚呼,做嘔吐狀,“我怎麼能不記得商丘最大的三個歪瓜裂棗,每為衣姐端茶送水,隻盼能娶到家人。”

到此處,三人俱是一頓,沒有繼續下去,也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為商丘城中,還有兩個堪稱經典中經典的活寶——衣的兄長與大姐。他們……嗯……還是不要提起好了。

“衣姐,我有個侄子,和您正相配。怎樣,有空見個麵?”魚攤的老板,將衣預定的金鯉交予女孩,直言不諱地詢問這女孩的意思。

“兄未娶,姐未嫁,少陰不敢言嫁。若談及此事,會壞了禮數,禮數不可為。”衣輕輕化解了魚攤老板的提議,帶著無比的真誠。娘,哥哥、姐姐,你們還沒死,我怎麼可以出嫁呢?我要折磨你們,狠狠折磨你們。

“衣姑娘,你太善良了。”整個大晉朝,恐怕除了那些愚昧鄉民,就隻有深宮內院那些皇帝嬪妃不知道衣姑娘的家世。惡毒的後母、紈絝的兄長、陰損的長姐,每都這麼折磨著衣姐,可衣姐依舊是這般善良、美好,總是相信他們會有改變的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衣姑娘,你什麼時候才能認清現實?!唉……若是換了旁人,恐怕不是被逼瘋了,就是做出那些可怕的事情,又或者活得渾渾噩噩,最終被這三個狠辣的家夥拋棄!

“我,依舊是我,並沒有太善良。您這樣好像家母對我不好似的,我並沒有活得不好啊,我活得很開心,很快樂。所以,請不要這麼,否則家母聽到了,又會不高興的。”唉,女孩在內心歎了口氣,想起老板的提議,明白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妄想空談。門當戶對,是自己的要求,否則,兩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好處的。

長長歎了口氣,魚攤老板道:“衣姑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