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虛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那四條被打碎的土龍再度複原,在地上張牙舞爪,威武不凡。挑釁地看著邢少陽,什麼話都沒,自屬於大晉的國運龍脈中,抽出六道龍氣,注入土龍,僅僅片刻功夫,這些原本黯淡的土龍,多了一絲神俊。
“咯啦!”兩隻龍頭被邢少陽捏碎,那緩緩下垂微張的雙手,出“呼呼”的嘯聲,撕扯周圍的空氣,直至那纖長白皙的十指,對準腳下的大地。
烏虛眉頭一皺,心中警兆頓生,旋即舒展容顏,十八頭土龍躍出地麵,不斷破壞邢少陽周身的地麵,使其凹凸不平。電光火石間,十八道土龍化作夜幕下的暗沉,張著巨大的龍口,攻向邢少陽。
擦過!
掠過!
飛過!
……
十八條土龍無一命中邢少陽的身子,有時空隙達兩三丈,有時空隙不過幾分幾厘。眼中的憤恨猶如落入燃燒油鍋的冰塊,瞬間炸了開來:“童少鷗,你玩我!”
“一定區間內的勢均力敵,你是第一個!”邢少陽從來不刻意尋找這類人,因為按照統計學的概率來,實在太低太低,要滿足的條件也異常苛刻,“烏虛,我不得不,你,還是不夠強。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讓我有機會提前試驗我的猜想。”
烏虛並不相信邢少陽的話,因為對戰時擾亂敵人的心神,是必修課,什麼叫語言無用、廢話太多?純粹瞎掰!語言,有時候就是利器,是匕,是投槍,專紮敵人的心口,專割敵人的喉頭。童少鷗,你沒有那種一擊必殺的語言賦,所以就打算慢慢影響我,告訴你,不可能。
當然,這些在烏虛腦海中徘徊的話,是不可能告訴邢少陽的,那樣隻會弱了自己的氣勢。氣勢,在對敵時,是必要的力量。
十八條土龍再度擦身而過,邢少陽的身子,突然消失在空氣中。烏虛心頭一緊,四下感應著邢少陽的處所,越來越集中的精神,卻怎麼也找不到邢少陽的身影。危險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正要做出反應,左臉被一隻拳頭打飛。
六條地龍也在這個時刻做出反應,紛紛砸向邢少陽。微笑下的貝齒,顯得猙獰恐怖!一條地龍率先砸中麵頰,出悶悶的“轟”聲,塵土彌散在空中,不時傳出泥土掉落的聲音。
拭去嘴角的血跡,揮手停止五條地龍的攻勢,烏虛狂傲的笑著:“哈哈哈哈哈……童少鷗,你狂啊!你狂啊?你怎麼不狂了?對了,對了……”慢慢走近塵土彌散的區域,“國運龍脈的龍氣,不是想抵抗就能抵抗的,特別是和龍脈直接相連的龍氣。越是有成的修士,越是要謹慎,因為龍脈這東西,很堅強又很脆弱。隻要懂得的話。”
散去空中飛揚的塵土,烏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個一再壞自己好事的修士的慘狀,特別是他那六陽魁消失的美景,還有……還有……瞳孔猛地張開,又倏然縮。烏虛再次憤怒了,這個童少鷗,竟然敢,竟然敢……竟然敢戲弄自己!
“童少鷗,你……”指著站在原地的邢少陽,烏虛怒不可遏,“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不計一切手段。”瘋狂叫嚷的烏虛,讓六條地龍不斷截取龍脈和大地的力量,封鎖邢少陽周身的一切。那些無用的土龍,也在一旁毫無節製的亂竄,為的就是給可能從中逃脫的邢少陽,來個重擊。
“你知道黑暗的可怕嗎?”邢少陽看著封鎖自己的六龍,幽幽地問,見烏虛沒有回答自己,自顧自下去,“人類害怕黑暗,所以黑暗是邪惡的,光明是正義的。”
烏虛看著被困住邢少陽,心中沒由來的一陣驚悸,這種驚悸,多久沒出現了?烏虛不敢往下想,眼神直勾勾地注視著紅衣青年:“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一條土龍剛破出地麵,卻被看不見的東西壓裂。烏虛錯愕,將真元運至雙眼,猛然現邢少陽的周身,有一道不仔細看就絕對看不出來的氣保護著他。“這……這……這是……這是……真、氣?”
“不,是‘氣’,不是‘真氣’。”邢少陽望向烏虛,心中不斷計算最合適的攻擊方法,“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氣,我不過,是最合理的運用自己的氣,利用它,擋住你六條地龍的攻擊。”
六條地龍忽然動了,一直隱藏在地下的龍尾,直接掃過那層薄薄的防禦,令那件被鮮血染紅的衣物上,沾染了塵土的氣息。“咯咯咯,童少鷗,你也沒什麼了不起嗎?”烏虛可不敢鬆懈下來,因為眼前這個討厭的人,他因為六條地龍的特性,而不敢動用全力,隻得被動防禦。若是他想到方法,就是自己敗亡的那刻,一定要在他想出辦法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