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攔路收錢(1 / 2)

前些年驢大頭勾搭上了麒麟幫新窯堂主的情婦,後來聯合那女人投毒害死了前堂主,自己耍了些手段成功上位。並且把地盤上的收入九成九都交給了張天宇。雖然下麵小弟多有不服,但他的位置還是坐穩了。

前一陣子邱鵬和侯致遠出車的時候路過新窯,被驢大頭領一幫手下哄搶了半車山貨,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人家地盤上兩人挨了幾紀老拳憋了一肚子氣開車跑了回來。

沒想到今天這小子竟然撈過了界,跑到白水來堵車,邱鵬從工具箱裏抄起把扳手就要下去,被侯致遠一把拉住,看著他搖了搖頭:“胖子,我下去看看,你在車上老實呆著,別忘了老大是怎麼說的。”

“媽了個巴子的。”邱鵬猛的把扳手往工具箱裏一扔,使勁的搓了幾把臉,壓下了火氣。

侯致遠下了車,從兜裏摸出一盒紅皮好煙,遞到驢大頭麵前:“哎喲,這不呂老大嗎?今兒個咋這麼閑著?帶兄弟們出來溜達呀?”

驢大頭接過煙揣在懷裏,斜眼看了看侯致遠,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點了點頭:“瘦猴兒,你小子挺上道啊!沒別的,最近新窯的條子抽風,把道上弄的雞犬不寧。我尋思著不能跟條子頂牛,和幾個弟兄出來打打秋風。溜達溜達就溜達到這兒了,看這地方山清水秀的,就是土道不太好走,咱哥兒幾個把道都給平了平,石子兒垃圾啥的都給清理清理,這不弄個木頭橛子攔倆辛苦錢兒花花。”

侯致遠一看對方人多,再一想鐵塔的囑咐,便認同似地點了點頭:“這大熱天兒的都不容易。”侯致遠從兜裏摸出三百塊錢:“錢不多,就那麼個意思,給兄弟們多買點水果解解暑。”然後看了看攔在土路上的樹幹。

驢大頭接過錢對著陽光照了照:“不錯,是真票子。行啊!你說了都不容易,那就不好意思啦!”向後麵的混混揮了揮手。馬上出來兩個人把道讓開。

指著逐漸遠去的卡車,驢大頭仰著頭,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瞧見沒有?就這些把頭幫的孬貨,老子到他們地麵上敲他們的錢,還得好煙給爺們遞著,好話給爺們兒說著。”驢大頭哼哼了兩聲:“把頭?就這幫進山扒土疙瘩,出山拉大車的泥腿子?咱麒麟幫取而代之,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下麵眾小弟立刻圍攏過來,一時間馬屁如潮,奇臭無比。

椴樹屯坐落在天羽山脈中部,深入山區幾十公裏。據說早年關裏鬧饑荒,一幫討荒的要飯花子流浪至此,看這山上長滿了椴樹,山下有片平地,麵積也不小,可以蓋房開荒。很多椴樹上掛了不少蜂巢,盛產椴樹蜂蜜。林子裏山珍野果的到處都是,麅子野兔也不少見,山下一條小溪保證了足夠的水源,逃荒的百姓們認為這是塊風水寶地,於是就定居了下來。

這裏靠近深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自打有了人家,一些進山采藥的、收山貨的、旅遊探險的都把椴樹屯當做了臨時落腳點。久而久之,椴樹屯便繁榮了起來。

經常進山打山貨的人在這裏被叫做“把頭”。最開始隻是挖參的人才這麼叫。後來野山參越來越少了,許多挖參人開始捎帶些猴頭(一種野生真菌)、鬆籽等山貨出來,也不省著跑空。再後來外麵有愛吃野味的,有需求就有利潤,所以山裏的山雞麅子,甚至黑熊惡虎也遭了難。現在這些人都被稱為“把頭”。

而把頭幫的老大李剛就是從這裏走出大山走進白水的,所以他才給自己的勢力起了這麼個名字!

屯子口有一棟四層土樓,匾額上寫著“德祥旅店”四個大字,是椴樹屯最熱鬧的地方,旅店前麵有一片空地,停著幾排大卡車。店子門麵很寬敞,人來人往的也不覺著擁擠。

大廳有三十幾平米,正中掛了幅人物像,畫的是一位仙風道骨,腳踏祥雲的白發老者。老者麵色慈祥,手拿一根龍頭拐杖,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紅布兜兜的小娃娃。

這就是傳說中天羽山裏的山神了。旁邊那小娃娃據說是成了精的野山參。神像邊上有一幅對聯。右側上聯書“逢林落腳參路後”,左側下聯書“遇村抬手財路前”,上書橫批“出入平安”。神像前有供桌,把頭們進山前都來上炷香。以求進山能有好的收獲,出山能賣上好價錢,路上不要遇到艱險。

左側有個偏房,是把頭幫在這裏設的收貨點。把頭們打了山貨都賣給這裏。雖說跟外麵的價格比不了,可人家這麼多年落下的聲譽實在響亮。童叟無欺,錢貨當麵兩清。再說有些把頭打了活物,在手裏不能保存時間太長。誰也不能隨身帶個冷庫啥的,所以大多數人都不願意往外麵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