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元對李星岩所說的那個神秘人感興趣,在德納塔莎大名鼎鼎的逆鱗對卓君元來說沒什麼概念,讓他感興趣的還是這個神秘人的名字。
龍且是被李星岩打賭誆來的。李星岩這人渣在一次對塔西墨族的攻擊中和龍且打賭,說他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那個擁有180人駐守的營地,龍且不信,結果李星岩充分發揮了疲勞戰術的精髓,半夜讓人放爆竹,白天時不時的往裏麵發射一顆火箭彈,甚至放出風聲,說是要用這個營地來試驗一下他剛從黑市買來的微型穿雲彈的威力。
恐慌日夜籠罩著那個風雨飄搖的塔西墨營地,半個月後,除了自殺和精神分裂的塔西墨人,那個營地裏還有戰鬥力的人員不超過20人。李星岩像麵對1000人似的命令暗刃的傭兵們謹慎進攻,從淩晨打到日落才占領了目標。
龍且雖然很鄙視李星岩這種無賴手段,可還是願賭服輸,隻是要李星岩答應他不許做出對撒倫特比族不利的行動。李星岩是來鍛煉隊伍的,如果能收攏個不錯的人才當然是更好了,暗刃可不會像其他雇傭軍那樣有活就接,所以他很痛快的答應了龍且的條件。
龍且在暗刃已經呆了大半年了,他畢竟還是個秦人,這裏的氛圍也很合他的胃口,突然出現的東家讓龍且很困惑,他並不知道卓君元此行的目的主要是自己。
“龍且,這是卓先生,聽說了你的事,特意從大秦趕來的。”鐵木托笑著給龍且介紹。
“你好。”短短的兩個字和冷漠的表情讓卓君元身後的鐵木托和剛剛下車李星岩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依著卓君元以往的性格,龍且這種態度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可兩個頭頭還不敢說什麼,隻是暗中祈禱卓君元在路上吃的香睡的好,今天的心情很陽光。
卓君元的眼神有些迷茫,龍且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在記憶深處那個英武的將軍,在西楚霸王眾叛親離時依舊浴血衝殺在第一線的西楚大司馬,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恍然間那冷漠的表情也讓兩個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你……很好!”卓君元臉上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願不願意和我回大秦?”
卓君元的表現完全出乎了李星岩和鐵木托的預料,兩人隱晦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輕鬆。可這輕鬆僅僅持續了不到兩秒鍾,龍且的話又讓他倆的心提了起來。
“不!”龍且固執依舊,這種回答幾乎可以預見。
“我隻答應了李團長效力三年,三年過後我還要繼續留在這裏殺塔西墨人。”
卓君元並沒有去深究龍且仇恨的根源,他掃了一眼站在遠處嬉皮笑臉的李星岩,轉過頭來問道:“聽說你是被李星岩給打賭騙來的?”
龍且剛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願賭服輸,不存在什麼騙不騙的。”
“好,男子漢就應該敢作敢當。”卓君元哈哈一笑,沉聲道:“聽說你槍法非常好,我今天就也和你賭一次,如果你輸了,就要跟我一輩子,敢不敢?”
龍且雖然久經戰陣,但畢竟還是個少年,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卓君元用蔑視的目光問出這樣一句話來,他不能後退,也不想後退。
“怎麼個比法?”
龍且這一句話問出來,李星岩和鐵木托就知道這小子逃不出卓君元的手掌心了。
“拿著你的槍,裝滿子彈,隻要在子彈打光之前沒有幹掉我,就算我贏了。”
暗刃裏很多都是把頭幫出來的老夥計,他們心中一直把卓君元擺在一個天神般的位置,但他們同樣知道龍且的槍法有多恐怖,那幾乎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先生不可!”
“這不公平,先生我替你上吧!”
焦急的勸阻聲從周圍響起,燕淼驚歎於卓君元在這些傭兵們心中的威望,也驚訝李星岩和鐵木托兩個人的平靜,最應該勸阻的人卻沒有說話?這點很詭異,但燕淼記性很好,李星岩那句‘被好奇心害死最少的動物就是貓’的警告深深的刻在了燕淼的腦海裏。
卓君元舉起右手,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喧嘩。
“怎麼?大家夥對我沒信心?”
沒人回答,傭兵們隻是用急切的眼神看著卓君元,讓他心頭一暖。
“是不公平,你也可以拿槍。”
龍且的話讓卓君元微微一愣,他左右看了看,轉身從鐵木托腰間拔出他的配槍,掂了兩下:“嗯,還不錯,重量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