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流水宴結束,卓君元和往常一樣急匆匆的趕回了神都。很少有人知道霸王塔有地下六層,因為通往地下的電梯隻能到達五層的地下植物園。實際上霸王地下還有第七層。這裏暫時成了紫嫣的居住地,她沒法見人了,偌大空間內都是盤根錯節的絲線,正中位置是一個巨大的蛹,那蛹被無數根兒臂粗的絲線吊在半空,還像心髒般有節奏的跳動著。
卓君元走到蛹邊,把耳朵貼了上去,閉著眼仔細聆聽,裏麵除了偶爾閃過一陣沙沙聲,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有用的信息。
高熙媛最近粘卓君元粘的比較緊,他一回來就跟在屁股後麵不走了,連到地下室看紫嫣她也跟著。
“君元,紫嫣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你看我們是不是……”
其實按照這一世跟在卓君元身邊的順序,高熙媛應該是第一個的,但幾個女人都知道虞黛雯在卓君元心裏的地位,所以誰都沒有爭,可第二個就不行了,高熙媛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都不能再往後拖了。
高熙媛都三十多歲的女人了,雖說表麵上看還像個大姑娘似的,可虞黛雯修成了正果,卓君元也知道她現在很急,睜開眼睛,卓君元離開了蛹,把高熙媛擁在懷裏:“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高熙媛等了太久,以至於卓君元突然給出的答複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當卓君元把一枚精致的鑽戒戴在高熙媛手上的時候,她心中有狂喜,也有落寞,她,畢竟是大秦的郡主啊。
女人很奇怪,她們隻要徹徹底底的愛上一個男人,不會在乎和另一半吃糠咽菜,同甘共苦,可她們很注重那個儀式,都渴望自己能有一個完美的婚禮。或披上雪白的婚紗,或搭起火紅的蓋頭,在親人的祝福下從地毯上走上一遭。
高熙媛被送回了太尉府,她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難道我的婚禮就這樣結束了嗎?”高熙媛看著窗外的明月,思緒萬千,此刻她並不知道,一場被成為世紀婚典的盛大婚禮才剛剛為她拉開帷幕。
“門沒鎖。”
敲門聲打斷了高熙媛的胡思亂想,身後輕輕的腳步聲靠近,母親溫柔的撫摸著女兒的頭發:“陛下讓召你進宮,侍者在門外等著呢。”
高熙媛擠出一絲微笑,緩緩的點了點頭。
到了皇宮,高嘉軒神神秘秘的拉著高熙媛到了明心殿,把她往龍椅後麵的簾子裏一推,囑咐她在這裏老實呆著,不許說話不許出聲,然後走動簾前往龍椅上一坐:“卓君元的使者等半天了,讓他們進來吧。”
不大一會,程城抱著用紅繩紮住了嘴的大雁走了進來,朝高嘉軒深施一禮:“陛下,我家先生聽聞幗眉郡主尚未出閣,特遣在下前來詢問出嫁之禮。”
高熙媛以前一直在軍情屬服役,所以高嘉軒就賜了她一個幗眉郡主的爵位,寓意巾幗不讓須眉。
程城已經把皇室的禮節研究半年了,而且經過了反複的演練,所以姿態從容,舉止得體,簾後的高熙媛捂住了嘴,要不是高嘉軒事前有交代,她差點激動的哭出聲來,這分明是納吉嘛。
皇家的規矩非常重,婚喪嫁娶都有非常嚴格的程序,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一個都能少。
“你家先生姓甚名誰?可有妻室?”
幕後的高熙媛和殿前的程城同是一驚,這可怎麼答?卓君元剛剛娶了虞黛雯,就算別人不知道高嘉軒這個大秦帝國的皇帝也能知道啊。
“稟陛下,我家先生姓卓名君元,已娶了虞格安元帥之女虞黛雯。”
“哼”高嘉軒一拍龍椅,日積月累的帝王氣勢迎麵撲來,程城咬緊了牙關,生生克製住了想要跪下的衝動。
“那女子可是發妻?難道你家先生想讓我大秦郡主做你家先生的平妻?”
按照常理,大秦男子娶的一個妻子為發妻,第二個叫平妻,剩下的隻能叫偏妾了,連妻都稱不上,雖然這時代已經人人平等了,可皇家是個等級觀念十分嚴格的特殊家族,他們非常在意這些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