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滄海萬頃,唯係一江潮。我要講述的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我忘記了曾經,隻記得有這麼一段唯美的故事。
我叫若水,是母親為我起的,母親感恩於父親在萬千女子中挑中她,感恩於父親的弱水三千獨取一瓢飲。對於母親來說這無異於一場春華秋實的夢,夢散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是的剛開始母親以為父親並不愛她,隻是因為父親家族正在為他物色一個“妻子”,一個將陪伴他終生的人,他是父親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母親說她們的婚姻是因為父親用了最極端的方法反抗家族的結果。
看著風燭殘年的母親躺在榻前望著漸漸蕭條的竹林,為我講述著曾經,我仿佛看見了那段過往,依稀間我明白了母親的痛與淚,一場江湖恩怨夾雜著政治鬥爭漸漸展開…
東秦史書載,帝一百六十九年記,東秦國西南王亂於羊城,武將司徒晉南請纓除之。其人有孔明之能,善謀之,後定羊城,帝甚喜,封其長廣王,稱其為東秦“小諸葛”。一時其名氣人傳遍東秦,同年,司徒晉南請旨歸隱,從此不問政事。
東秦王朝,流蘇古家,在這一帶名聲享譽,雖是以經商起家,但其地位不亞於諸侯。
江南流蘇,這一帶山峰綿延,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傳聞東秦王朝曾有祖皇帝曾隱居於此,更是給流蘇古城披上了曾神秘的紗霧,看不清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然,江南敕造鹽城出自這裏,自古雲,盛產黃金加兩白的地方永遠都是諸侯割據與爭奪之地。流蘇古城亦為鹽城,全東秦王朝的鹽都出自這裏。
流蘇產鹽大戶即為古家,古家富足三代,更是氏族之家,古家第三代傳人古承楓,流蘇古家的大東家,經商奇才,創造了東秦王朝的商業神話,擁有皇族無法比擬的財富,傳聞其與江湖神話人物有關係。
太陽依舊升起,照在亙古大地上的那一刹那,渲染了多少歲月。注定又是一個安靜祥和的日子,外麵所不知道的世界裏又是一番怎樣的境況。年輕的女子邁著輕盈的步子穿梭於竹林間,陽光疏灑,斑駁靈動。
古府大院裏永遠都有這麼一塊淨土。相傳那是古承楓為自己的女兒建造的,古承楓愛其妻尹氏成癡,尹夫人生下女兒之後體弱多病一直未曾有身孕,並在古伊琛幼年時離世。古承楓更是照顧周到,生怕有什麼閃失,愛屋及烏古承楓對於這個女兒更是視若明珠,甚有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的感覺。
世人皆知,古承楓愛女如珍,多傳言古家小姐貌美如花,溫柔賢淑,都想目睹一眼謫仙似的人兒,但每一次都敗興而歸,凡此種種對於古家那位小姐的傳聞更是神乎其神。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古伊琛訝異的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男子,帶著些許酒氣、微憨,麵紗的容顏嗔怒盡顯,紫衣隨風搖曳說不出的美麗。
“……”
微風之後的一陣靜默,那個男子已然如沒出現過一樣,靜謐的竹林裏依舊如初。
這一年他一襲白衣,竹簫,竹葉青,長身而立。
這一年她一襲紫衣,優雅端莊,朦朧間美麗的容顏顯得更加神秘。
古府內宅
一曲春江花事了,撚揉撥轉托彷徨。
霧裏飛花寒意撩,手扶琴心獨徘徊。
寂靜之夜,又是月初,古伊琛抱著古箏強忍著不敢睡去,她怕夢裏的幻境會成為現實。十八年來,如魔怔般夢魘著。
幾乎每個朔月之日,都將是她的不眠之夜,隻要閉上眼睛夢裏就會有這麼個人,一身黑衣肅殺,看不清麵龐,左手間握著把刀,刀劍鮮血入柱。最讓她害怕的是,那緩緩揚起的刀,如魔鬼般吞噬她整個夢境,長久驅散不了。
今夜的花園水池邊依舊如前,一個美人,一把古箏,一遍遍的彈奏著古箏,一曲《春江花月夜》悠揚的從指尖劃過,可以聽弄箏者的高超技藝,隻是弄箏者無神的美眸裏看不出情感,失了往日的優雅和端莊。
一曲簫聲和起,跟上了節奏,樂聲悠揚而美妙,漸漸的仿佛弄箏者也似入了佳境,一曲箏簫合奏羨煞旁人。
這一次她沂水而坐,受著夢魘之痛,他女牆之外為她簫聲相和,他送她一夜安詳,不管多時她都記得那個夜晚,一牆之隔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