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劉自良沒有什麼困意,推開門,走到院中。天空黑洞洞的,甬路上的燈發著懶懶的光,兩旁的樹木陰森森的,透著可憎之意。他從東向西走到了甬路的盡頭,向北望去,離子禾的房間很近了。他的內心湧動起一股股如同洪水似的強烈的欲望,衝進去把那蠢豬廢了。那個女人是他的至愛,卻在跟那蠢貨同床異夢著。一朵鮮花開在了狗尿台啊!他的心在流血,近在咫尺,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不能和自己相親相愛,如同天涯。可想而不可及。他的心碎了。悄無聲音地徘徊在子禾的房前,心離子禾越來越近,思想卻走得很遠很遠。
天空悄悄地下起了小雨,紛紛揚揚的。他再次飽含深情地望了一眼,窒息在金籠子裏的美麗的花朵,悲咽地說:“子禾,我要走了!”轉過頭,不再回身。在夜幕下,冷雨中走進了自己的宿舍。
接下來的幾天,劉自良基本上呆在宿舍裏。他要等,等待離開的最佳時機,等待子禾轉危為安,等待那個蠢豬上門送死,雖然他料定那小子不敢來。
這一天天氣晴朗,他的心情不錯,想到財務科去支這個月的工資,半路上正好碰到那個蠢貨,以往見麵打個招呼變成了冷漠的對視。子禾在財務科門口遠遠的目睹了這一切,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怕劉自良衝動起來,她可知道他豹子似的性情,如果這樣,那麼將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她不敢往下想了,呆呆地望著。
他高傲地如同白馬王子,像一隻獵豹一樣做好捕食的架式,那家夥猥瑣地似一隻小山羊,沒有咩一聲匆匆的灰溜溜地與他擦肩而過。遠處子禾提到嗓子的心緩緩放下,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手擦去臉上滲出的汗滴。
劉自良的手機響起,是李發的。“你在哪?快到醫院來,出事了!傷工的家屬來了,不依不饒的。”
“我馬上去!”劉自良掛掛斷了電話。他的臉上開滿了微笑的花朵,我馬上去,我要馬上離開。
“你跟他說話了麼?”到了財務科子禾問他。
“我是想和他說話,可一見到他那怒目而視苦大愁深的樣子,話又咽了回去。”他本想說:我省了這話還不如叫叫狗,叫狗還能擺尾向我示好呢,他又怕子禾再著急,再受刺激。轉會一想,你都跟人家的媳婦好上了,還不允許人家發怒,還要人家向你示好,你也太霸道了,他有些自責了。
“你跟他說句話怕什麼?”子禾平和地問。
“不怕什麼,人是有尊嚴的。我是打工的,可除去錢我沒有他多之外,哪一樣比他差。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劉自良的臉微紅。
“他是比我有錢,錢是他老子的,一分一厘有他掙的麼?錢能買到幸福嗎?你幸福麼子禾,跟我走吧,你的生活多麼的枯燥無味;你的內心多麼的寂寞傷痛。在從人麵前,你還要強作歡顏,苦苦地撐著,何其的不幸!子禾!這樣歲月的痕跡無情地劃過了你的青春,損害了你的身體,侵蝕著你的心靈。”
“你別說了!”子禾嗚咽起來。
“我要說,有太多的話讓你聽。”劉自良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如洪水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