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愛情 毒藥(上)(1 / 2)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殺了你!”魏朋叫,伸手去摸藏在枕頭下的水果刀。

水果刀拿出來,齊韻反而不掙紮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望進魏朋的眼睛。魏朋心中一怔,抵著她胸口的水果刀便動不了了。他望著身下的女人,為什麼她的眼神又變得那麼溫柔?她不是不愛他嗎?她不是寧願跟別的男人睡覺也不願他碰一下嗎?

“你難過麼?”齊韻問,“很痛苦麼?”

魏朋皺緊眉頭,她居然可以若無其事的問出這樣的話。可是不用回答,她肯定都從他眼中看到了答案。

她纖細柔軟的手撫上他胸膛,在心髒的位置停下。他就在那一刻沉淪,水果刀丟在一邊,抱住身下的女人,瘋狂的要了她。

他是那麼的愛她,想要得到她,這種饑渴已經到了瘋狂的程度。他狂風暴雨,她婉轉逢迎。她知道怎樣讓男人快樂,讓他們瘋狂。

是的,她從來都是這麼遊刃有餘,知道怎樣讓一個男人棄械投降。

事後,她抱著他,歎息著說:“你是個好人,愛著我,任勞任怨,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可是我為什麼不愛你呢?”

她不愛他,但是可憐他。是的,他想那是可憐。

那個瘋狂的晚上之後,齊韻沒有再晚歸過,甚至跟公司請了長假,在家歇著。努力去做一個好的妻子。魏朋想那段時間她是做過這樣的嚐試的。他很感激,感激她,也感激上天。

她開始洗衣服,學著做飯,每天早上魏朋上班前她都會在玄關處給他一個甜蜜的吻,囑咐他下班早點回來。他小心翼翼的享受著這份幸福,擔心受怕久了,真正得了幸福反疑惑自己是不是應該得到,而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周末,他帶齊韻去逛街。寵著她,願意花光一個月的工資為她買香奈兒的包包和各種名牌化妝品。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想要幹的事,他總是會答應去買、去做。齊韻告訴他她很幸福,他相信那是真的幸福。

記得有一次路過北市菜市場,齊韻要他停車,說是要買一條魚。兩人蹲在盛滿水的大鐵盆旁看了許久,齊韻指著其中一條說:“那條黑魚怎麼樣?生龍活虎的,還有胡須呢。”魏朋笑著搖頭,“那是泥鰍,很滑,你弄不過來的。”齊韻皺了皺鼻子,不服氣。魏朋很喜歡她鼻尖皺起的樣子,孩子氣,不是成熟的齊韻,而是隻有他知道的可愛淘氣的齊韻。

最後他們買了兩條鯽魚,齊韻一條煲湯,一條清蒸,味道非常鮮美。魏朋此後再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魚了。

3

魏朋掐滅煙頭,將思緒從之前的事情中扯回。助理小楊敲門進來,開始彙報下午的日程。魏朋迷迷糊糊聽著,小楊見他不在狀態,放下手中讓他簽字的文件,說待會過來拿,就帶上門出去了。

魏朋翻開案頭的文件,開始工作,卻總是集中不了精神,思維總是不經意間晃到齊韻身上。

她離開已經有兩個月了,該回來了吧。他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問候一聲?

魏朋掏出手機,翻出齊韻的手機號,盯著看了半響,又放了回去。他在害怕,怕這個電話打完之後,內心中深藏的什麼東西就會破土而出,呼嘯著將他掩埋。

他開始工作,努力將那個女人的影子從腦海中驅逐。如此,渾渾噩噩的過完了下午。

下班後,魏朋從公司餐廳打包了幾份小炒菜,準備回家熱熱湊合著吃。七月份天黑的晚,到家時傍晚的夕陽正在天邊扯出血紅色的影子。

魏朋走進樓道,光線突然黯淡下來,樓道燈昏黃幽暗,在樓梯上映出更加幽暗的影子。三樓對麵那戶人家正在收拾門口的垃圾。聽到腳步聲,那老太抬起頭來,渾濁的眼中滿是愁苦。

魏朋點了點頭,算是招呼,找出鑰匙,開始開門。老太蹣跚著步子從他身旁走過,黑色的垃圾袋子爛了一角,露出一根貓尾。魏朋皺了皺眉,轉身盯著那個袋子。

老太看見他的目光,抬了抬手中的塑料袋,歎了口氣:“唉,我家大白,今兒下午吃了樓下垃圾桶裏的魚罐頭,回來後就一直痙攣,不一會兒就死了。天殺的,誰家把老鼠藥和在罐頭裏害人啊!”歎息著,咒罵著,老太提著裝著白貓屍體的袋子,晃悠著下樓了。

魏朋心底閃過一絲異樣,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他推開家門,走了進去。從櫥櫃裏拿出碗盤,水龍頭下衝洗幹淨,將從公司帶來的晚飯倒進去。魏朋怔怔看著那幾樣小炒,沒有一點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