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場穿越也不是什麼都沒帶給祁雲。
在穿過那個古怪隧道的時候,來自混亂時空中的射線,是除了亂流之外的最為致命的殺手。哪怕是其中一縷,莫說是普通人了,就算來個大羅金仙恐怕也得身隕當場。
但他隻是一具屍體,射線在怎麼強勢,也無法讓已經死亡的屍體再“死亡”成個什麼樣,最多隻能使它產生一定程度的變異——
這種變異的直接效果就是導致它不再腐爛下去,而是以一種特殊的“生命活力係統”繼續穩定工作;就連血液和肌肉,也變成了一種特殊的暗紅。(隻是一般人不仔細分辨看不出來)
同時,他渾噩的意識也在射線的穿透下,變得更加混沌。若是一般人,定然會變得與植物人無異。但是大道無常,物極必反!這種混沌的極致又恰好隱合了道之無常形。
於是,就在這片混沌的意識中,一點華貴的萌芽就這麼破土而出了……
這點萌芽,正是祁雲的全新意識!在這種類似於涅槃新生之中,他的意識卻是洗盡了天道的印記、衝破了天地的桎梏!
如果說“天之大道”正是一縷來自於宇宙形成之前的偉大意識。那麼此刻的祁雲,則是成為了與它同等純淨的存在!與它有了一模一樣的起點!而祁雲的未來,將會有著無限的可能!
禍兮福之所倚——
感謝這場穿越,讓祁雲的肉體有了質變的同時,靈魂也重新萌芽!而且這個靈魂之種還是那麼尊崇、那麼強勢、那麼……道意盎然!
當然,英雄也需要一個展示的平台。他的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在十年室內一直沒有可以展現的土壤,直到今天得到了心訣,才凸顯出它的卓爾不凡!
比如說,修習低級心訣之人用神感凝聚出來的,是一層散發著淡薄光霧觸手;即便是修習的是《鯤展功》那種無上強法,所能凝聚出來的鯤魚之相,也抽象得幾乎無法識別。
而祁雲,雖然也隻能凝聚出一隻神感觸手。但用他用自己的感知去觀察,卻是發現這觸手紫電環繞、凝實粗壯!它甚至比靈蘊絲所輻射出的威能更加博大,更加尊榮!
又比如說,別人修煉一晚上才能有幸捕捉到一條靈蘊絲;那些功法強大、且走了狗S運的人,通宵下來最多也隻能捕捉到十數條。
而對祁雲來說,“捕捉”這個動作完全是多餘的!如果說他的觸手是那黑夜中的篝火,那麼靈蘊絲則如同像那撲火的飛蛾,從遠處爭先恐後、義無反顧地彙聚而來……這效率,要是給別人知道了,估計會驚掉下巴、嚇破小心肝!
當然了,這個彙聚的量也不是無限的,以他現在的能力,一隻觸手的極限承載力也就隻有20條靈蘊絲!不過這已經很讓他心滿意足了!
但是,大道無暇,有得必有失——
他能捕捉到再多的靈蘊也是徒勞!因為無論他怎麼去嚐試,就是無法讓任何一縷靈蘊融合進血液中!即便是強行裹挾著靈蘊直接穿透進入入動脈、靜脈,也絲毫於事無補!
這也就是說,他無法像心訣裏所說的那樣,用靈蘊來滋養自己的身體,強化自己的內腑和力量!
“難道就因為我是一具喪shi?……難道有了意識的喪shi就不是生靈,受不到生靈之氣的滋養嗎?”祁雲此時嚴重懷疑這點!在他的認知中:靈蘊屬於一種生靈之氣,而自己卻是死亡之體,這二者很容易發生衝突的!
看來,成為一名傳統的武者,這條路自己是無法走得通的!
不過他並沒有悲觀,因為他轉念之間想到另一種可行的方法!
“我的神感不是對靈蘊有著極強的吸附力嗎?如此來看,我是否能操控靈蘊,控製它們凝成自己所需要的形態呢?”
“而且,靈蘊不是有兩麵性嗎?它穩定的時候是滋養生靈,不穩定的時候好像是具有極為暴烈的殺傷力吧!我又能否利用它的這種爆裂性,形成自己的攻擊手段呢?”
兩個疑問不住地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已經頗有些躍躍欲試了!隻不過這種“實驗”卻是不怎麼適合在房間裏進行,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則是連著這麼一小方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了。
……
祁雲住的破屋位於陸家大宅中,一處偏僻到根本無人問津的地方。
大宅那爬滿藤蔓、覆蓋了厚厚青苔的牆根附近,盎然地生長著一大片半人高地雜草。旺盛的雜草叢中,幾塊大岩石孤零零地靜臥在那裏……
祁雲此刻的心情已經惴急到快要無法抑製住了,他慌慌忙忙鑽進草叢後連歇都沒歇一下,便憋著一口氣開始凝聚神感。
很快,神感觸手出現,瞬間增幅到了足夠的強度!
在觸手成型後,不計其數的靈蘊絲頓時朝著這一點電掣而來!頃刻之間便彙聚滿了整整20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