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殺知道,自己在魂院這兒偷聽到的這些,總算抓住了一絲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想著,武殺不由暗暗緊捏著手中的水壺。
水壺?
“不好,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收集晨露的時間早就過了,就算現在跑去收集,恐怕連一小酒杯的量都收不齊。”
武殺一怔,隨之心中一驚,記起了自己今天出門的任務。
武殺在藥部做雜役,要幹的就是上山采藥、藥草分類以及曬藥等瑣事。
比起藥草分類、曬藥這些活,采藥無疑辛苦了許多。有些藥草要在特定時間采摘才能保持最好的藥效,有些時候還要三更半夜起來上山采藥。甚至某些藥材還長在懸崖峭壁上,隻要一不小心,可能小命就玩完了。
本來這些活根本輪不到他一個連七歲都不到的孩童來做,隻是在這視人命如草介的世界,尤其是他這樣無依無靠的下等人,有選擇權麼?
以那個小管事的性格,自己若是空手回去,準叫我吃不了兜著走。扣點工錢倒算小事,唯恐會受到皮肉之苦。
隻是眼下,除了硬著頭皮回去領罰,也別無他選。
武殺苦笑得搖了搖頭!
果不其然,武殺剛一踏入後院大門,便看見小管事正抱著雙臂,一臉如寒冰深凍般,等候在那兒。
小管事一看見清風,便是質問道,“好你個小子,叫你出去收集晨露,你居然一去就是兩個小時,肯定又到哪裏偷懶了!”
麵對質問,清風隻是低著頭,沒有反駁。這時候,任何理由都是蒼白的,越是解釋被安的名頭就越多,罪名就重。
隻是武殺心裏卻是暗暗地捧腹,虧你還是個藥師,連最基本的怒火傷肝都不懂,難怪長了一臉的“旮旯”痘,人見人厭。
這小管事一邊訓斥著武殺,一邊便是從武殺的手中奪過水壺,一拎,臉上的旮旯痘一擠,“好啊,你這個小雜種,居然敢陽奉陰違,沒有去收集晨露,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懲治你一番,叫我如何管教藥部。”
聽著小管事的辱罵,武殺低頭的麵龐上猛然閃過一絲火光,前世今生,父母永遠是他的禁忌,這小管事當真自尋死路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
小管事的聲音,引得一個年約五十的老頭走了過來,這個老頭是藥部的大總管。
“啟稟總管,我吩咐這個藥童今早去收集晨露,可是他卻空手而歸,若是平時他消極怠工,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是這晨露是明華街任老爺子今天藥食的一味藥材,我萬萬沒想到這個藥童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偷懶誤工。”
小管事痛心疾首的說著,同時還不忘給詆毀武殺一番。若論消極怠工,恐怕整個藥部唯他獨尊了。
“是嗎?”老頭看向武殺,開口問道。
“對不起,大總管,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突然鬧肚子,等我趕到竹林那邊,已經誤了收集晨露的時辰。”武殺支支吾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