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旦傳出去,知道傳聞中的寶藏真的存在,而且線索和秘密就在四方當鋪,恐怕行當裏這幫亡命徒都會虎視眈眈。
“我們不動手可其他盜墓賊得知這古墓和羽龍有關,估計用不了多久都會蜂擁而至。”趙閻尋思片刻聲音低沉的說。“那古墓早晚會被這幫耗子挖成篩子,掌櫃地界上明目張膽盜墓,怕是會引火燒身牽連到當鋪和掌櫃身上。”
“通知冤家,如今能守住這古墓的隻有她。”我抬頭看看其他人深思熟慮的說。“民不與官鬥,這幫土耗子就是再賊膽包天,也不敢往槍口上撞。”
冤家,就是死對頭的意思。
就連葉九卿提到冤家也心驚膽戰,用他的話說是報應。
冤家叫葉知秋,是掌櫃的獨女,從我來四方當鋪就沒見過掌櫃的老婆,也沒聽任何人提及過。
葉知秋比我小兩歲,一起在四方當鋪長大,按理說該是青梅竹馬才對,可從見麵我們兩人就沒看對方順眼過,小時候將軍打罵我,心裏不痛快我就欺負她,反正她也不會給葉九卿告狀,性子比我還倔強。
葉九卿強橫,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獨對這個獨生女無計可施,葉知秋什麼事都和他對著幹,葉九卿心裏把她疼的像寶貝疙瘩,在葉知秋麵前說話聲音都不敢重了。
一肚子苦水不知道怎麼吐,喝多了就說上輩子的冤孽,這輩子來找他討債的冤家。
葉九卿原本就沒打算指望她,能學了自己一身本事接管四方當鋪,隻希望她能找個好人家嫁出去平平安安就好,可從小跟著一幫盜墓賊多少都會耳聞目染,最讓葉九卿苦不堪言的是,葉知秋長大居然當上考古員。
葉九卿好歹也是行當裏有名望的人,被自己獨生女把臉打的,啪啪的。
城東的宅子就是葉知秋住的地方,我小時候就和她住那兒,長大後她看我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受不了她,我搬回四方當鋪,葉知秋沒搬走全是因為後山的戰國古墓,她心裏也明白,隻要她還住那兒一天,那古墓就能完完整整保存一天。
因為封承小時候都教過我和葉知秋,葉知秋一直當他是啟蒙老師,所以在封承麵前葉知秋向來都很敬重,說到最後也隻有讓封承走一趟去告訴葉知秋城東古墓的事。
封承走了以後,葉九卿讓我收好漆木匣子,想辦法自己挑人支鍋撘班子,四方當鋪裏的人行當裏都認識,怕是不能用,我收好匣子說想一個人單幹,一來不引人注意,二來也方便。
“單幹?幹不了!”將軍一口否定鄭重其事的說。“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絕對不是挖一個墓那麼簡單,就你一個人想找到月宮九龍舫?就算讓你找到,你一個人能挖的開?”
“聽將軍的,這事不可能單幹,你總得找幾個信得過的幫手。”趙閻在旁邊也點頭。
“我就認識當鋪裏的人,也隻信得過他們,這羽龍的消息傳出去,連掌櫃都壓不住的事,還指望和不認識的人搭夥?”我攤著手看看他們問。“何況我上哪兒找人去?”
“還真有人能幫你。”趙閻像是想起什麼事。
“找誰幫他?”葉九卿問。
“剛才看見羽龍,我都忘了這茬事。”趙閻從身上拿出一個拜帖遞到葉九卿麵前。“宮羽到了成都,本打算來拜會掌櫃,結果剛巧你們外出,宮羽就把拜帖留在了櫃台讓我轉交。”
葉九卿眼睛一亮,表情有些柔和,看了看拜帖笑著說花明柳暗又一村,然後抬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知道找誰幫你了。”葉九卿心滿意足的微笑。
“找誰?”我好奇的問。
“幹我們這行身邊必須有過命交情的人,四方當鋪的人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他們不會害你,可你不能用這些人。”葉九卿慢慢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接著說。“盜墓摸寶其實和做生意差不多,搭夥求財的事就沒有靠譜的,人為財死,有時候父子都不行,就更別說兄弟朋友什麼的,但有一種組合是最安全的。”
“什麼關係?”我看葉九卿說的玄乎忍不住問。
“夫妻。”葉九卿脫口而出。
“……”我一愣,實在想不出這種所謂最安全的組合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年紀也不小了,四方當鋪已經很多年沒喜事,三天以後跟我去見人,給你尋一門親,身邊有媳婦幫你我也就放心了。”葉九卿輕描淡寫的說。
“我上輩子估計是刨了你家祖墳,你讓我去盜墓我也就認了,給我尋門親,竟然還讓我帶著媳婦去盜墓。”我白了葉九卿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不去。”
“你咋就不識好歹呢,掌櫃給你尋這門親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們好像都知道葉九卿要帶我去見誰,將軍在身後大聲笑罵。“老子要再年輕十歲,這好事還能輪到你這王八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