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不用屠雙說,我也能猜到,殺了談判的人等於是宣戰,千多號土匪雖然聲勢浩大,可頂多也隻能幹幹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事,真正麵對正規軍,這千多人無疑是以卵擊石。
屠雙也不掩飾,點頭告訴我們,交戰沒多久,他們就潰不成軍,死的死傷的傷,大多人一槍為發就投了降,仗著對地形熟悉,屠雙和朱七帶著剩下為數不多的人向山林逃竄。
後麵追兵窮追不舍,彈盡糧絕被逼到山頂時,隻剩下朱七和屠雙兩人。
“投不投降已經不重要,我和七哥心裏都清楚,都到這份上,估計也沒活路。”屠雙邊說邊笑了一聲。“落在人家手裏,死是小事,我還真丟不起這個人,當時就尋思,即便是死,這屍首也不能落到他們手上,我和七哥就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屠雙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輕描淡寫告訴我們,這些傷就是跳崖時候留下的,本想著一心尋死,沒想到墜崖後,因為樹枝阻擋他竟然和朱七都撿回一條命。
不過傷的真不輕,屠雙斷了好幾根骨頭,臉也被毀容,朱七和他差不多。
“估計是我和七哥命硬,閻王爺都不收我們兩個,奄奄一息在山裏動彈不得躺了兩天,居然被進山砍柴的人發現,山裏人厚道本分,沒有見死不救的說法,生拉活扯硬是把我們背回到村裏。”屠雙抽笑一聲,樣子有些得意。“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樣都死不了,那就是造化。”
“說了半天,這和神廟有什麼關係?”薛心柔問。
“沒聽過有句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在我和七哥身上還真應驗了。”
屠雙抽了一口煙漫不經心繼續說下去,他和朱七在村裏躺了三個月,身上的傷漸漸好的差不多,救他們的村民家裏也沒空餘的房間,他們一直睡在牛棚裏。
一天喝藥的時候,朱七發現給裝藥的土碗古怪,外麵包著一層泥,裂開的地方出現紋飾,這兩人雖說當了土匪,可安身立命的本事還是探墓,從裂縫中的紋飾看,朱七一眼就認出是秦代皇室專用的器皿。
向村民打聽碗的來曆,才得知,山裏多礦石,尤為水玉最多,碗是從一個礦洞挖出來的,不過已經破裂,但村民瞧著樣子挺好看,就用泥巴包裹起來繼續用。
水玉是水晶的別稱,在關中的確有少量水晶礦帶,朱七和屠雙關注的並非是水玉礦,而是這個秦代皇室的碗,以他們兩人的閱曆,對於關中墓葬分布,可以說了然於心,可以肯定在這個山坳裏,絕對不該出現檔次如此之高的皇室器皿。
除非這裏有不為人知的墓葬,這無意中的發現立刻勾起了屠雙和朱七的興趣,讓村民帶路去發現碗的礦洞一探究竟。
那是一處廢棄的礦洞,屠雙和朱七很快就發現,在挖礦的時候,無意中挖到了一處古墓的下麵,從發現的碗來看,他們兩人都堅信,這個墓葬的規格不會低,很好奇墓主到底是誰。
當土匪或許他們兩人並不出眾,但若說到探墓,他二人聯手,就沒有挖不開的陵墓,事實上,礦洞其實就是最好的盜洞,他們根本沒有耗費多大氣力,便挖通了古墓。
但看見的一切讓屠雙和朱七大失所望,那不過是一處極其簡陋的秦墓,從規模看墓主應該是很普通的人,整個墓地之中沒有一件陪葬品,兩人打開了棺槨,在一具枯骨的手裏發現一塊藍田玉牌。
“玉牌上有篆書的刻字,最開始我和七哥真沒把這個墓放在眼裏,誰知道,等我們看完玉牌上的刻字。”屠雙停頓了一下,眼睛放出貪婪的光芒。“我才意識到,我前半輩子幹的全是浪費時間的事。”
“為什麼?”田雞問。
“玉牌上記載了一個地方,一個我和七哥做夢也沒想到會有的地方,若是能找到這個地方,權利、財富唾手可得,但最重要的是,可以長生不老。”屠雙身體慢慢向前靠了一些。“這地方就叫,青丘玉墟!”
我們大吃一驚的對視,想不明白,為什麼秦帝千方百計掩飾的秘密,會出現在深山之中一座不知名的墓室裏,難怪朱七會對我們說出青丘玉墟,原來早就知道這處地方的所在。
“玉牌上都記載了什麼?”宮爵追問。
“我們在墓中沒有找到墓主的名字,因此至今也不知曉墓主是誰,不過從玉牌上的記載看,墓主身前是扶蘇手下的一個心腹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