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了。”我回答。
那女人神情頓時一驚,轉頭衝著黃平搖搖頭,葉九卿對我說,離開雷山後,他等了七八天也不見我們音訊,實在是坐立不安,就讓黃平帶人到獨南找我們,黃平擔心此行凶險,就在當地找了一個懂蠱術的苗人。
臨行前葉九卿未雨綢繆,交代我們在進入山林後,沿途留下標識,萬一有事也好跟進救援,他們就是跟隨我們留下的標識找到這裏。
“他們中的是天絲蠱,就是俗稱的鐵線蟲,這種蠱會附著在皮下。”女人對黃平說。
“能不能救他們?”葉九卿心煩意亂問。
“本來是可以救的,可現在……”女人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才能救他們?”我心急火燎問。
女人歎口氣,指著田雞他們說,天絲蠱霸道一般苗巫根本不會,因為在苗疆,蠱術並非是一脈相承,而是各有各法,每一個苗巫製蠱的辦法,以及所用的毒物各不相同。
除非下蠱的本人,否則沒有誰能解蠱,女人說到這裏再歎息一聲:“你們殺掉唯一能解蠱的苗巫,形同也殺掉所有中蠱的人。”
我大吃一驚,不知所措的看向葉九卿,突然想起在苗巫房中找到的古書,連忙拿出來讓女人看,這些書上有製蠱的步驟,或許女人能找出破除天絲蠱的辦法。
“這些都是先民祭司的文字,能看懂這些文字的人寥寥無幾,我不過是懂蠱,但頂多算是一般而言,不要說看這本書,這上麵的蠱物我甚至一樣都沒見過。”女人翻看後把書遞還給我。
忽然田雞抽搐的眉目慢慢舒展開,宮爵和薛心柔也一樣,之前他們三人還疼的死去活來,突然間像是沒事一樣,田雞活動了一下身體,他們三人身上那些蠕動的蠱物離奇的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我疑惑不解問。
“不,不知道。”他們三人各自看著自己的身體,一臉茫然。
“會不會是朝歌的血起作用了?”宮爵說。
“應該不會吧,在石洞的時候,你們又不是沒瞧見過,蠱毒沾染到我的血,會立刻僵死瞬間被熔化,沒道理還能活這麼久。”我皺著眉頭說。
葉九卿不顧黃平勸阻,走到我們身邊,女人示意種下的蠱不會傳給下一個人,可我發現女人如今的表情比之前還要凝重。
“為什麼會這樣?”她是我們當中唯一懂蠱的,我連忙追問。
女人猶豫了半天,重重歎口氣說:“天絲蠱也叫抽筋蠱,一旦被種下後,等到時間一到,這些蠱毒就會在全身皮下遊走,就像他們之前那樣,但那並不是蠱毒發作的症狀。”
“啊,這還不算發作,那真正發作是什麼樣?”田雞一臉惶恐問。
“蠱毒先要找到合適的地方,然後開始在皮下產卵,當卵產完後,就會蟄伏不動,一旦這些卵孵化出來,會沿著人筋脈糾纏,然後鑽出體外,這個人的筋肉會全被絞斷,這種蠱毒不會要人命,但卻能讓人生不如死。”女人表情低沉回答。
我們麵麵相覷,按照女人的說話,蠱毒已經在他們三人體內完成了產卵,難怪叫抽筋蠱,一旦發作相當於要人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承受渾身筋肉寸斷的劇痛,最後即便不死也隻會成為動彈不得的廢人。
“還有多久蠱毒發作?”黃平問。
“七天!”女人斬釘切鐵回答。
“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救他們?”葉九卿焦急萬分問。
“我是沒有這個能力,不過一般苗巫接觸不到天絲蠱,既然製蠱的辦法出自這幾本古書,或許能看懂上麵文字的人,能想到辦法。”女人想了想回答。
“有誰懂這些文字?”我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些文字都是先民祭司的語言,隻有地位崇高的祭司才能掌握,目前在江西的大祭司在千戶苗寨。”女人說。
“千戶苗寨據此不遠,我們馬不停蹄的話,七天之內應該可以趕到。”黃平說。
我一聽還有一線生機,連忙讓田雞他們立刻動身,離開木屋的時候,這地方太邪惡,我隨手點了一把火將木屋燒的幹幹淨淨,出山的時候,我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葉九卿,他聽的毛骨悚然。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如果溫儒也是苗巫的話,真不知道知秋有沒有遭受蠱毒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