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龍頭嶺下麵時,白近告訴我們,這裏還有一個名字叫羅漢峰,若是遠眺此山會發現,整座山峰猶如一個羅漢,依山而坐形象逼真,神態可掬栩栩如生,端坐於千朵蓮花山之中。
圓圓光亮的頭部高如樓閣,長滿綠苔的濃眉之下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其五官擺放位置適宜,比例恰到好處。
羅漢左手分開放在膝蓋上,右手握拳,手臂壓在右腿上,右胳膊上方有盤龍纏繞,在其胸前還天然形成一隻撚珠,其長短比例及位置非常神奇,迎著陽光還可以看到圓圓的珠環。
“此山玄妙,遠看猶如羅漢降龍,就是不知道和龍穴可有關係。”白近說。
葉九卿說如是龍脈在此結穴,必定有風水異象,隻有登上山頂才能一看究竟,我們上到龍頭嶺群峰奔突莽莽蒼蒼,斷崖綠帶氣勢磅礴,從風水堪輿的角度上講,此地得天獨厚堪稱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
在山頂上葉九卿一言不發仔細查探,我跟著他身後沒有出言打擾,看見他神情專注仰頭目不轉睛看著對麵的石壁。
白近說這裏是龍頭嶺的兩座山峰之間,峽穀幽深峭壁側立,石夾青天最窄處不足三丈,是千山的絕塞天險之地。
白近應該是以為葉九卿被懸壁上的景觀所吸引,抬手指著對麵說:“葉哥,你看見的石壁,名為雲閣,是龍頭嶺的天塹,沒人能爬的上去。”
葉九卿聽完後,若有所思點點頭,轉身問我們:“你們看這處雲閣像什麼?”
我們仔細看了半天,田雞撓撓頭說:“我怎麼瞧著像一條龍盤延著。”
“你不能這樣說啊,這裏的雲閣雖然錯綜盤繞,可是你也不能對號入座,想當然弄一條龍出來啊。”薛心柔說。
“是啊,千山我來過多次,這龍頭嶺雖然整山猶如羅漢降龍,可隻是神似,真要仔細端詳還真找不到一條像龍的山勢來,正是這個原因,淩老爺子才會說此地無龍勢。”白近說。
“什麼叫我弄一條出來。”田雞一臉認真回答。“我真的看著就像一條盤龍。”
“你看見的盤龍在什麼地方?”我問。
田雞指著對麵的雲閣,把我拉到他身邊:“你把這峽穀連在一起看。”
“連在一起?”我眉頭一皺,峽穀左右分開陡峭幽深,半天沒明白田雞的意思。“這鬼斧神工自然之力形成的峽穀,你說說怎麼連在一起看?”
“雨啊,你沒瞧見山澗的連綿細雨嗎?”田雞說。
我一愣,登上龍頭嶺的時候剛巧天空中下起細雨,我抬頭去看,對麵那懸壁峽穀其間石壁萬仞,青天一線,在著細雨濛濛中晴嵐縹緲,煙霧紛飛,雨霧剛好把雲閣相連在一起,看上去隱約感覺像是一條盤山而上的石龍。
“還別說,這雲閣煙雨之中還頗有龍形,我之前和淩老爺子來的時候沒有下雨,所以和這景致緣慳一麵,萬萬沒想到,這裏還真有一條石龍。”白近感慨萬千說。
葉九卿興高采烈拍怕田雞肩膀,望著雲閣歎為觀止說,一切都是機緣巧合,若不是這場煙雨,還看不透這裏的風水地相,如今細雨連綿加之雲霧繚繞,如同紫氣如蓋,蒼煙若浮,這條石龍氣勢如巨浪,重山迭障護衛重重,必定是龍脈結穴之地。
“看樣子,我們怕是找對了地方。”葉九卿說。
雨越下越大,再這麼站著早晚會被淋透的,白近因為之前來過這裏所以很熟悉,告訴我們不遠處有一座石亭,可以先到上麵去避雨。
我們跟著白近往前走,沒多久便到石亭處,大家都爭先恐後進去,我走到一半卻停了下來,一時間看的入神,完全忘記沒有絲毫遮擋的站立在細雨中。
“你怎麼了?”宮爵在石亭裏一臉詫異望著我。
以石建涼亭,在中原相當普遍,石亭的造型質樸厚重,出簷平短細部簡單,知道明清之後,石亭才有了造型的改變,而眼前這座石亭有顯著的滿清特點。
“這座石亭是什麼時候修建的?”我問白近。
“這,這個誰能知道,附近又沒有留下碑文,也無從考證啊。”白近攤著手回答。
“你幹嘛糾結是誰修的,反正能避雨就行了。”田雞在裏麵招呼。
“對啊,這個石亭是誰修的呢?!”葉九卿突然一驚,從石亭走了出來。
“爸,您和朝歌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會在意這個?”
“石亭有滿清風格,說明修建的時間是在明末之後,而清太祖封禁東北,任何人不得進入此地,就是說不可能有人會在龍頭嶺的山頂修建一座石亭。”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