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耗費我一顆舍利子，該死！”
端木真人剛一說完，雷雲之中又降下一圓形雷柱，與先前一般大小。那雷柱之中並無他物，隻是有陣陣仙境之音傳出，仙音無視囚天鎖地大陣，直接竄進端木真人的元神空間。
“這是何物？”
端木真人的元神嬰兒看著快要成型的渺渺仙音，很是詫異。道道仙音圍繞著元神嬰兒，也不近身，悠哉悠哉的飄蕩著。
仙音入耳，有如大道吟唱，起初還很舒心愜意，突然之間，那飄蕩的仙音竟化作食人巨口，猛地撲向元神嬰兒，端木真人躲閃不急，疼得嬰兒哇哇亂叫。
細看那張張血盆之口，竟是人形麵容，嘴角還留著殷洪的鮮血，一個個麵容瞬間幻化而出，有老有少，有修者有凡人，都是端木真人以往所殺之人。
佛說，因果報應，現在正是報應之時，渡過此難，因果終結，方得新生。
元神嬰兒被左一口，右一口的咬著，但是卻毫無辦法，這森然之口乃是仙音所化，無形無質，破法力，破虛幻，如同紅蓮業火般。
不過紅蓮業火乃是天罰，但是這卻是人罰，大道追求因果循環，亦是公平的一種衡量手段。故而天罰後人罰臨身。
端木真人隻覺元神虛弱，快要消散，無奈無對應法寶，隻能憑自己堅定道心渡過。端木真人盤腿而坐，暗運清心功法，是要硬生生扛過此劫。
一刻之後，元神嬰兒已經沒有了完整形體，眼看快要消散於世間。
“我不甘心！大道，我的大道無天，無地，無幻，無真！”
元神嬰兒一聲長嘯，後背竟有陣陣灰色濁氣升起，那濁氣慢慢凝實，最後化作一個灰色的人形嬰兒，觀其麵容，竟是另一個灰色的端木真人，那灰色嬰兒看了眼已經快要消散的白色嬰兒，不屑的嘲笑著：“吾乃外道吏使，入我道，方能破劫。”
白色嬰兒聞言巨震，盯著灰色嬰兒看個不停。
“你是何物？”
“吾本是你，你亦是吾？”
“你為何道？”
“六道之外，不墜因果，不入輪回，不修道，不修念，不為仙，不為人。”
“我……”
端木真人剛想說什麼，那灰色嬰兒冷冷笑道：“今日你渡不過此劫，哪怕你動用師門仙器，入我道，不牽因果，天道無法罰你。”
白色嬰兒瞧了瞧四周的森然之口，默默低下了頭，本以為自己準備十足，難料雷劫之強，超出預想太多。
“吾傳你吾道……”灰色嬰兒口中念念有詞，一隻小手伸出，按在白色嬰兒腦門。
……
不一會兒，撲在白色元神上的血淋之口竟口口落空，像是找不著目標一般，而那白色元嬰也漸漸再度完整起來，先是長出了雙腳，然後是雙手，再是已經坑坑窪窪的麵部。
等這一切都恢複過來，白色嬰兒已經變化成了灰色，與先前一般大小，隻是腦門上多出了一道印記，一道黑色的印記，活像遠古圖騰。
那灰色嬰兒見端木真人的元神恢複過來，放聲大笑道：“仙界，吾族來了！”說完便消散而去。
端木真人摸了摸頭頂的黑色印記，看著眼前消散的灰色嬰兒和渺渺仙音，雙手拳得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