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七言堂。
“聽說昨夜本幫柳長老被人暗殺在家中,一劍封喉,柳長老眼睛都沒合上,死不瞑目啊。”
兩個身著青衣的弟子正嘰嘰喳喳聊著,陳師爺碰巧走過,聞言好奇地湊了上去,也加進了“戰團”。
“你剛才說柳長老死了?何人所為?”陳師爺張大著嘴巴,吃驚道。
“聽前去查探的弟子說,凶手極有可能是蚩的人,柳長老屍體旁邊留有一枚黑色玄鳥圖案的飛鏢。”那弟子有些得意道。因為前去查探的弟子中有一個是自己的老鄉,所以本該封鎖的消息還是被其得知,那弟子便有些輕飄飄,覺得自己人脈廣泛,免不了一陣吹噓。
“我還聽說……”
陳師爺眼珠一陣亂翻,預感將有大事發生,急忙向自己房內跑去,不再理會翻著嘴皮子的二人。
李軒看著急匆匆推門而入的陳師爺,有些詫異道:“沒想到年紀不小,腿腳還挺利索。”
陳師爺白眼一翻,把剛才聽來的一事講了出來。李軒聽完也是一陣驚訝,沒想到大半個月後,蚩這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又出現了。
兩人正回想著那夜在順德酒樓碰到的黑衣人,房門猛地被推開,露出一張焦急的刀疤臉。“你二人趕緊去校場,堂主有事要宣布,記得帶上家夥。”
不等陳師爺問完何事,那人便急匆匆推開下道弟子房門,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頓時,整個弟子房嚷成一片,都急忙起身趕向校場。
“你估計是何事?”李軒此刻有些緊張,待會將要麵對數百號人,而自己又帶著銀色麵具,免不了閃光奪目,自己怕應付不過來。不過看著陳師爺那張沉穩的老臉,李軒心中稍安,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離不開陳師爺了。
“去了便知。”
陳師爺看著李軒有些發緊的雙腿,輕聲笑道:“師傅戴著麵具,難道還害怕別人羞你不成?”
李軒心中所想被陳師爺道中,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不過陳師爺並不能見到,因為那張虛偽的銀色麵具。
二人換上七言堂統一的青色短褂,腰部一紮。看著李軒這身行頭,陳師爺不免一陣發笑。“師傅你這身扮相倒是有些江湖味道。”
李軒無視陳師爺的調侃,叫來王家三兄弟,便去了存放兵器的器械庫。七言堂新晉弟子兵器都是一把長刀,這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如果有人能在每月的幫內大比中取得一定的名次,便可以要求幫派跟換自己適手的武器。
而現在幾人也隻能提著長刀奔向校場。校場——七言堂弟子練武之地,是堂內弟子比武切磋,交流技藝,練功訓練的地方。李軒剛入七言堂不久,還從未來過,而陳師爺仗著一把年紀,堂內也無人要求他再去習武,所以倒是沒給他發放兵器。
來到校場之時,已經整整齊齊站滿了人,大概有兩百多人,統一的穿著,統一的兵器,倒是很像一支威猛的軍隊。
李軒的到來明顯吸引了眾多的目光,連立於擂台之上的堂主都投來詢問的目光。立於一旁的李繼山連忙上前解釋了一番,無非是套用陳師爺的老話。
堂主這才微微點頭,也不再注視李軒。李軒心中稍定,這才打量起擂台之上的堂主,三四十年紀,也是一身青衣,麵色發緊,布滿了皺紋,小肚微凸,但毫無發福之相,舉手投足間充滿著獨特的霸氣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