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隻覺一股巨力襲來,接著腦袋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發現四周一片黑暗,寂靜無聲。李軒揉揉仍在發疼的腦袋,正要起身,隻見身後露出一絲光亮,接著響起石門推開的聲音。
待適應了小刻,見那石門處站立著一光頭和尚,正朝李軒嘿嘿發笑,細眼一看,門口之人便是打暈李軒的靜海禪師。
“李施主,多有得罪,這邊請。”靜海禪師輕聲歉意道。
“哼!”李軒濃聲一喝,也不多言,順著光亮進了石門。
石門內乃是一處小屋,四壁頑石,凹凸不平,屋內放置著石桌石椅,一看便是隱蔽藏身之所。桌邊坐著一白衣女子,正朝李軒無奈輕笑。
“李公子,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見諒。”女子起身揖道。
李軒這才打量那白衣女子,正是李軒的救命恩人——歐陽公子。
“不想歐陽公子竟是女扮男裝,在下不才,不曾辨出。”
“妾身女扮男裝實屬無奈,還望公子勿怪。”
“不知小姐芳名?”李軒有些羞澀,怕眼前女子又推辭開來。
“歐陽墨月。”女子低聲應道,臉部微紅。
李軒剛要發問,靜海禪師不滿一喝:“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些作甚,還是好好思量一下以後吧。”
歐陽墨月聞聲一震,癱坐下來,竟開始抽泣起來。李軒趕緊走了上去安撫,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從歐陽墨月口中得知,近來趙國內朝不穩,皇帝趙豐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竟要準備發兵中州,百官阻攔不住,皇帝下令靠海運而生的商行一律沒收海船,改裝成戰船,準備中州一戰。
而天涯海閣首當其衝,昨日兵部派人來接收海船,歐陽墨月之父不從,不想兵部竟下令強行接管商行,歐陽墨月之父奮起抵抗,無奈慘死在亂刀之下,整個天涯海閣從上到下發配邊關。
而靜海禪師乃是歐陽家世交,出家前乃是歐陽墨月之父的結拜兄弟,得聞此事,頓時大怒,打聽到囚車必經之路,救下了歐陽墨月。
“中州!”李軒心裏一震。
“可憐姐姐現不知何處?”歐陽墨月說著說著竟哭出聲來。
靜海禪師眉頭緊皺,輕拍歐陽墨月的肩膀道:“明日我便送你離開,禹封你不能再待了。”
說完拉來李軒,按著李軒左臂狠狠發力道:“施主可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句話。”
李軒疼得嗷嗷直叫,看著靜海禪師皮笑肉不笑的破臉冷聲道:“禪師何意?”
靜海禪師手中力道再重,輕飄飄道:“此刻不報恩,更待何時。明日起你便要照顧好我這歐陽侄女,少一根寒毛我佛定不饒你。”
李軒隻覺肩膀骨頭欲碎,冷汗連連,毫不猶豫道:“好!”
靜海禪師這才收回手,雙手合上,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真乃菩薩心腸。”
歐陽墨月看在眼裏,朝李軒無奈輕笑,示意並非她願。李軒恨得牙根癢癢,不停揉著肩膀,看見歐陽墨月淡淡的笑容,心中不免一醉,竟憨憨盯著,仿佛疼痛已去,繁花春開。
靜海禪師一見李軒的醜態,又拍上李軒肩膀,陰聲道:“施主與我佛有緣,不如今日便入我佛門,結下佛果,渡這幻海浮沉。”
一股巨力襲來,李軒頓時清醒,再聽這禿頭之言,嚇了一跳。大聲叫道:“禪師厚愛,可惜我已婚娶多年,尚有子嗣,無法再修得佛門正果。”